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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u >> 汽车频道首页 >> 专题 >> 饶斌传记 >> 新中国汽车工业的奠基人
1959年
2004年01月09日08:33  作者:张矛   来源:搜狐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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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年,中央领导发现有人谎报产量,以臆想代替政策等错误。毛主席在一些会议上的讲话传达下来。

  毛主席说:“有些人总想三五天内搞成共产主义……谁不赞成就说谁是右派,这是错误的。”

  “有些号称马列主义的经济学家,表现得更左,主张取消商品经济,实行产品调拨,这完全是错误的……这样做,实质上就是剥夺农民。在两种所有制的条件下,农民只能接受商品交换”。

  “资产阶级法权的一部分(等级森严、上下级和干群之间的‘猫鼠关系’)要破除,经济上的资产阶级法权的按劳分配原则必须保护”。

  于是开始反对不符合实际的过“左”做法。

  一汽党委在确定1959年生产任务时,发现去年头脑发热时,一些建议是过头的,不切合实际的。八大二次会议前,生产规划定得已经过高,要求1967年汽车生产达到15万辆。八大二次会议后,又将其提前到1962年。后来看到厂内有的工部实现班产250辆份,竟然希望在大搞群众运动下,于1959年达到15万辆。

  年初,党委在上级及外界影响下,头脑比上年冷静了,但所定的生产指标与上级给的生产任务仍然偏高。要求汽车产量比1958年增加97%,同时成批生产红旗高级轿车,汽车修理备件和对外协作产品价值各达2000万元。电力比1958年增加77%;商品产值增加51%;总产值增加42%,汽车成本再降7.5%,本年度内要将解放牌卡车由4吨提高到5吨。完成上述任务,党委认为要继续大闹技术革命,大挖生产潜力;要继续贯彻“两参一改三结合”的“工业宪法”,贯彻民主集中制原则;建立与健全企业管理制度,试行联合企业的组织形式,逐步总结和建立整套的社会主义企业的管理方法和制度。

  1959年生产任务十分艰巨,汽车产量比上年提高近一倍,要求一班生产达到设计定的两班生产能力。但由于种种条件的限制,上半年只能安排全年任务的1/3,到下半年条件具备后,再完成2/3的任务。

  在汽车材料和协作件的供应上,从数量、品种、规格上困难都很大。首次成批生产高级轿车和实现“班产250辆”的生产能力,这两大任务都要从产品设计、工厂设计、工艺设计、工艺装备制造诸方面进行制造、设备安排和调整,基本建设也要进行一系列的试制和试验,任务十分艰巨。

  党委号召:必须在去年大跃进的基础上,继续鼓足干劲,大搞群众运动,大闹技术革命,既要重视和认真对待困难,又要藐视困难,有信心有决心克服它们,要发挥实干、苦干、巧干精神,提倡十分指标,十二分措施,二十四分干劲,争取更大更好更全面的跃进。

  全厂开展红旗竞赛和立功运动,单位之间,车间、工部、小组之间,人与人之间开展劳动竞赛,要个个争先进,人人立功劳。对先进人物和先进单位,除随时表扬外,全年以“五一”、“七一”、“十一”及年终,进行四次评比奖励。

  上半年实践证明,工人在生产、经济、技术方面全面地参加管理,是体现社会主义企业本质的重大措施,在生产上技术上都显示它的强大作用。但检查起来,单位之间的活动还不平衡,业务部门对民主管理员的指导帮助还不够,全组人员的力量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需要总结半年多的实践,围绕生产任务,结合各组情况,进行生产上民主管理的整顿。

  1958年,大破不合理的规章制度中破多立少,今年整顿中要有破有立,立中有破,破中有立,建立健全各项生产管理制度。

  饶斌首先抓群众性的生产调度问题。在全年总结中,他选择11个单位在调度方面的经验总结,编辑1959年第一期《工作情况简报》,出版《群众调度专辑》。他在前面写了一段刊头语:“这期厂刊,值得各级领导同志和民主管理小组长及群众调度员详细阅读,并向全体职工进行宣传,要像现场会议文件一样看待它。开展既有自上而下的调度,又有与广大职工相结合的群众调度工作,是我厂彻底改革企业管理工作中重要的一环……在完成今年跃进的生产计划的同时,特别是第一季度全面实现这项改革工作,并为今后进一步实现彻底改革技术管理与经济管理制度,做好必要的准备。”

  调度是完成生产任务的手段,由于生产的连续性和协作性强,解决生产中的连续和协作,成为生产调度的经常任务。越是大量流水生产,越是生产过程错综复杂,越需要搞好生产调度。

  调度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少数人调度,这种方法不能适应生产大跃进。一种是发挥群众的积极性,自上而下的调度和广大群众参加生产调度相结合。群众调度的开展,标志着一汽的群众运动向纵深发展。

  为开展群众调度,必须进行调度上的业务改革,坚持定期向群众交底。一般在月初和月底向群众交代清楚全月任务、全面情况及有什么困难。然后分小组充分讨论,提出措施,做出决议,大家根据决议进行生产调度。既集中全组智慧,又鼓起大家干劲。组里人多、眼宽,对完成生产任务人人心中有底,发生问题个个献策,过去照顾不到的事,小组内都有人处理,过去难解决的困难也能解决了。如锻工曲轴小组,上旬无料,生产要集中到下半月突击。小组研究后,决定与上道工序羊角小组换工支援,前半月,羊角组和曲轴组集中全力把羊角干完,下半月羊角组人员再集中完成曲轴任务。避免上半月窝工停产,心中憋气,下半月加班加点,怨天怨地。

  开展群众性调度,必须整顿民主管理小组,适当调整生产组织。调度具有两种特性,一是广泛性,牵扯各方面;一是经常性,成年累月都这样。因此面广事多,需要整顿民主管理小组,各类人员各负其责,避免集中到小组调度员身上,忙不过来。如有的小组的劳动组织员,看到有人长期不上班就去访问,了解情况,以便合理调度劳动力。要使民主管理员各司其职,各负其责。要认识民主管理是“两参”中之一参,也是改革中的一改,它具有双重重要意义,是社会主义特征的表现。

  开展群众性调度以来,实行“机床包干,工位负责,人人调度”的办法。要求:装配工位在制品要一天一清,掌握装配数量和进度,不足者向仓库要;设备坏了立即找人修,不等不拖;生产材料挂钩联系,掌握供料进度;刀具工具损坏更换,及时处理;保证完成任务。问题自己不能解决的,请调度员解决,人与人之间关系大改变,解决问题又快又好。特别注意上下工序之间的衔接。冲压车间两个生产小组,在人员设备上互不关心,有时由于一个组人员不足,机床不能全开动,零件加工不出,使下道工序不能正常生产。开展群众性调度后,两个组长加强联系,人员、机床互相支援,克服窝工、加班加点等现象。底盘车间小零件工部第五小组,加工的刹车调整臂外壳毛坯不合格的很多,检查员开出不少退修单,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不合格零件成堆,不但影响在制品管理,也影响生产秩序。开展工人搞调度后,他们上午与返修部门联系,下午就将堆放一年多的几百个退修零件一下子处理完了,而且解决了这一零件的及时供应和质量问题。拔丝车间仓库工人参加调度后,深入用料车间,与计划员、生产组长直接挂钩,克服材料供应不及时,积压材料,有料送不出的问题,而且在节约材料和运输力方面取得很大成绩。过去材料入库用马车拉,给锻工车间送料用汽车,每天要占用三辆马车、两辆汽车、八个装卸工。由于装卸慢,平均一辆马车一天只运10吨材料,一辆汽车只运20吨材料,经常为运力不足发愁。工人参加调度,大家动脑筋想办法。他们到变压器修理间找一台胶皮轮车,改装一下代替马车,到运输车间找个平板车代替汽车,“胶皮轮”一天可拖70吨,平板车一次可装35吨,由运输车间的机车顺便带到锻工车间,每次只15分钟。这样,既减少装卸工人,节约运输费用,又便利了运输。

  车间、工部还制定各种管理制度和方案、工作细则、组织规则、暂行办法及初步方案等,加强民主管理和群众调度工作,使之形成正规制度。

  民主管理小组就是群众调度的组织,调度员一般由正副小组长兼,还有生产计划员、设备维修员、工具管理员、劳动组织员、产品质量员。民主管理员各负其责;操作工任务包干,人人主动调度解决本机床(工位)生产中发生的自己可解决的问题。

  民主管理小组必须加强联系,建立必要制度。每日开好班前班后会,布置生产任务,检查小组执行作业计划的问题,听取民主管理员汇报本人无法解决的问题,由组长或组内研究解决。不能解决的,向工部、车间报告。必须严格执行交接班制度,尤其对当班发生的紧急问题或零件不足的情况,要有全面交代,并将问题记入交接班手册。每周或每旬召集全组人员(或骨干)全面检查生产情况,研究解决问题的措施。民主管理员的职责范围都规定若干条,使之主动考虑问题,发挥积极作用。生产车间搞得最早,反复总结经验的是热处理车间;锻工、木工、总装配车间也总结了经验,民主管理、群众调度已定型化。底盘、发动机、冲压车间总结典型经验,全面推广。只有铸工二车间由于生产领导上种种原因,尚未进行。

  集中调度和群众调度必须紧密结合。没有集中领导,统一安排,很难做到按“全厂一盘棋”组织生产。运动初期强调群众搞是对的,但绝不能忽视集中调度的一面。郭力副厂长在调度现场会上说:集中调度和群众调度两者的关系,“犹如一个人的神经组织一样,只强调中枢神经作用,忽视了末梢神经作用,必然感觉不灵敏。若反过来只强调末梢神经作用,忽视中枢神经作用,则一切所为会变成盲动或乱动”。

  经济工作需要越做越细,需要集中的坚决集中,不能犹豫;需要下放给群众的,不要拖拉。还必须搞好集中调度和群众调度的结合,使生产机构的全面性和灵活性有机协调地结合,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1月7日,中央给一汽发来本年要“确保红旗车生产”的指示。工厂必须把工艺装备设计和设计制造已具备条件的“东风”轿车,从重点上转移下来,要“红旗”赶快上马,迅速前进。这要进行一系列思想工作和组织工作。一汽党委召开几次干部会议,充分讨论“红旗”生产的方针和原则,即在保证质量基础上,如何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完成生产准备;如何土洋结合,以机械为主、手工为辅的方针组织进行;如何大搞技术革命,大力倡导共产主义协作。还检查、研究几个关键单位的工作,召开职工大会,号召职工向“红旗”进军,并经上级批准后,派王少林出国考察轿车车身制造问题。

  王少林1938年还是15岁的少年时就投身革命。他从儿童团、孩子剧团、学联、青联一步步成长起来,23岁担任山东龙口市市长。解放后,历任青岛市共青团市委副书记、中央团校宣传部长、团中央宣传部宣传科长等职。1953年初,团中央输送一批干部支援工业建设,他先到汽车局后到一汽,当时还不满30岁。他起初担任技术检查处处长,需要掌握全面的汽车技术知识。他一进厂,就参加工厂与汽车拖拉机学院合办的夜大学习。第二年,被调入俄语班,为到苏联实习做准备。他在八个月的学习中,很快掌握了俄语的语法和运用。在苏联一年的实习期间,基本上不用翻译,直接与苏联专家和工人对话,使他能更准确、更全面、更快地学到专业知识。他学习中不放过任何细节,因此学得比较扎实。1956年回国后,苏联又派专家前来协助工作,他们合作得十分好。他担负的技术检查工作,很快取得进展,开创了新局面。他到东欧考察后,见到李哈乔夫汽车厂技术检查处长,进行长久交谈后,这位老朋友惊讶而兴奋地说:“分别三年多,你已经成了真正的专家了!”他为真正地掌握汽车性能,利用星期天学开解放牌大卡车,一学就是半天,成了一名熟练的司机,获得驾驶执照。

  王少林的开拓精神突出地表现在对“东风”、“红旗”的试制和生产的组织指导工作上。困难和问题层出不穷,他尽量调动技术人员和工人的智慧和才能,同他们共同研究解决。意见发生分歧时,他总是依据科学,用民主讨论的方法把矛盾引向统一。他严把质量关,工作起来不知疲倦。试制红旗轿车时,彻夜守在厂里,两眼熬出血丝,有时端着碗就睡着了。他一再叮嘱负责专项任务的同志:“不要管是白天黑夜,只要需要我办的,就随时来找我。”每次找到他,从不推诿、拖延,立即负责办。

  在“红旗”生产的物质准备上,为确保质量,需要制定工艺和工艺装备6222套;增加基建面积,发动机制造需增5000平方米;冲压加工需增加12500平方米,还有附件厂部分厂房的土建用设备,需外厂制造12种。还需要向机械部申请与承制厂洽谈。

  红旗轿车的物质准备工作很复杂,为争取时间,将设备定型与生产准备交错进行,大部分零部件生产要借用解放牌车的生产设备,必须组织好。特别要注意攻克车身、发动机、协作产品三方面的质量关键。

  全面统筹至关重要。厂部规定总进度,工艺装备设计2月中旬基本完成;4月底前完成各种工艺装备的制造;3月底完成土建,4月底完成安装;3月中旬到4月中旬进行生产调整;4月底至5月底进行试制;6月至9月正式生产。领导指出,只有坚决搞“大运动、大革命、大协作、大竞赛”才能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提出指标要先进,措施要稳妥,干劲要冲天。

  工艺装备设计是关键,由设计师、工艺师和有经验的老师傅组成三结合设计队伍,定人员、定工作量、定进度。每个人要完成的任务都很明确。很多同志经常工作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又来干。他们创造一些快速制图、用样板画图的方法,加快制图速度。最紧张时,不少同志伏案而眠,小睡一会儿接着干。因此,党委提出,加班不得超过晚上11点。设计中,打破工艺师和设计师的界限,培养多面手,工艺师直接参加设计,而设计师亦熟悉了机械加工工艺。更把调整工培养成既能编制工艺,又能初步掌握设计工具和制造设备、能文能武的多面手。发动机车间还向吉林工业大学借来60名大学生支援。由于他们没接触过生产,开始时效率很低。大学生12个小时绘一套图,工程师需要80小时校对修改。半个月后,同学们的水平很快得到提高,有些同学能独立进行总图设计,真正发挥了生力军作用。

  为贯彻厂党委1月21日指示,竭尽全力确保党中央书记处规定的红旗高级轿车生产政治任务如期、如质、如量完成,大家夜以继日地奋战。而要在两三个月内完成百余套大型冲模、千余套中小型冲模是主要矛盾。首要关键是设计冲模。厂里组织工具、冲压、发动机方面50名工程技术人员、40名工人、10名领导干部,组成“三结合”冲模设计联合突击队,分13个突击小组。每组有工人3~4名,工艺员2~3名,设计师l~2名,由一名设计师和工人任组长和辅导员。行动口号是“时间就是‘红旗’”。任务虽艰巨,但也有有利条件,有去年突击第一批“红旗”冲模设计的经验,20几名设计师有设计越野车和“东风”的初步经验。只要把技术人员的知识和工人的实际经验结合起来,就能争取成功。

  在总结第一批137套红旗冲模的基础上,采取“四包”(包设计、包生产准备、包制造、包合格制件),“三边”,(边设计、边做生产准备、边制造),同时开展“五比”竞赛(思想、干劲、速度、质量、协作)。突击队员经过10天苦战,提前两天,于2月4日完成84个冲压件的174套冲模设计任务。春节后又组织冲压工人、制造和调整工人、设计人员三结合复审,进行群众性的总结和评比。突击描晒图纸,2月15日晒出全部冲模蓝图,送到生产车间。

  在冲模设计中,经过“三结合”的讨论研究,修改8个冲压零件的结构,改进冲压工艺,合并冲压工序,共减少17套冲模。同时,由于原工艺不合理及为制造便利,修改了冲模零件结构,增加5套冲模。许多改进大大节约了工时和材料。

  在“三结合”设计中,领导人员掌握情况比较具体,业务知识增长较快。许多技术人员克服脱离实际、轻视实践的思想,向工人学到不少实际知识。工人边参加设计,边在红专大学上冲模设计课,用理论武装自己,设计画图和设计能力增长很快,部分工人能独立设计。许多老设计师反映:有些老工人的设计速度和水平,超过一些新设计师,质量比较高,很难分出来哪是工人设计的,哪是设计师设计的。组织设计者、制造者、使用者“三结合”联合会审,也是保证设计质量的方法。复审中查出一套冲模需要返工,还查出需修改的73个小问题。

  1959年1月20日,饶斌去北京参加国务院为一汽召开的协作会议。会议期间饶斌觉得身体很不舒服,被送医院检查,血压很高。医生说,如果初次犯病,经过较长时间的休息,血压能稳定下来,对今后工作会有好处;如不肯长期休息,病就会反反复复。

  一机部领导很关心饶斌的健康,劝他出去一面休息,一面参观,可以多开开眼界,对身体对工作都有好处。这个去一些大工厂参观的意见,对饶斌很有吸引力,部领导直接给吉林省委打招呼,省委也同意了。

  会议开完,饶斌回到长春,向省市委及厂党委汇报会议情况及部里对工作的意见,大家劝他放心休养一个时期。

  饶斌2月23日离开长春,到部里开了去大工厂参观的介绍信。路线是从中南下去,从西南向西北返回。当他去看老领导、人大副委员长林枫同志时,林枫说,你出去休养单独一人不方便,还是让张矛陪你好。林枫给吉林省委第二书记赵林同志提出建议,赵林同意,又征得市委书记宋洁涵同意后,张矛3月20日出发赶到武汉,在泽畔客舍找到饶斌。

  武汉市领导班子很多人是从哈尔滨由张平化同志带去的,熟人很多,泽畔客舍还住着曹禺夫妇和他们两个可爱的女儿。饶斌和曹禺都是天津南开中学的同学,他们在校时都演过戏,并且都演女角。饶斌还见到同济大学的同学高有炳、高有焕和他们的姐姐,三人都是主任医师,各有专长,成为武汉医学界名人。高有炳说,从中学到大学和饶斌都是同学,饶斌学得比较好,他在考试或上黑板答题时,饶斌都帮助过他。

  在武汉参观了武汉钢铁厂一号高炉和炼焦厂。

  3月30日到长沙,看了毛泽东开展革命活动的清水塘,由毛泽东一位老同学担任解说员;参观了烈士公园和烈士纪念馆。

  31日去韶山参观毛主席故居。韶山十分美丽,油菜、紫花草、月桂、丁香都盛开了,满山的映山红,绚丽芬芳,他们拍了一些照片。下午,又参观湘潭电机厂。它能生产电气机车和煤矿用的各种电气设备及炼钢炉的发电机等。晚上到株洲,市委书记、工业部长都来看饶斌。上午参观331飞机厂,看到造飞机是多么的不容易。下午参观601合金厂,这是全国最大的冶炼合金厂,年产2000吨,每年供应一汽20吨金属材料。株洲是新兴工业城市,重点厂矿很多,分布在山里,防空很方便。

  4月2日到广州,原长春市委书记朱光在这里当市长,原辽宁省委书记陶铸任广东省委书记。从东北来的干部也很多,陶铸是饶斌过去的领导,他叫饶斌“汽车大王”,嘱咐他在广东多休息几天。饶斌也打算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在这里参观了黄花岗烈士陵园和解放后修的广州起义烈士陵园,都挺宏伟。烈士们都是应该永远被纪念的。还参观了毛泽东办的农民讲习所旧址,所址利用孔庙房屋,环境清幽安静。参观了甘蔗制糖厂,东北制糖用甜菜,工艺与广州的不同。

  4月5日去黄埔,游览了公园,看了孙中山和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住的楼。看了修舰厂,坐汽艇参观了军港和商港,还遥望林则徐修大炮的山头。

  在广州期间,听了陶铸同志关于七中全会的传达和毛主席讲的十三条工作方法。陶铸检查了在农业问题上主观主义的错误。他说:农民本来习惯吃饭干稀搭配,我们硬劝农民一天吃三顿干饭,结果造成农民粮食紧张。

  广州的同志告诉饶斌,广东机关团体的职工,每人每天只半斤粮,农场多的一斤,少的几两,许多人上山挖山薯和野菜。去年冬天消耗多了,今春粮食出了问题。陶铸同志检查时,心情是沉重的。

  10日下午到从化温泉疗养所9号楼。一号楼是原“广东王”陈济棠的别墅。这里还有抗战时晋绥根据地的老同志左勋、秦仲芳,以及张矛在延安时期的同学黄霖、王常德等。大家一同散步、聊天。在从化温泉,饶斌感冒发高烧。病好后,参观了流溪河水电站,年发电量为2.5万千瓦。观看瀑布时,坐小型载货汽车。饶斌说,将来汽车生产系列化,能生产这种小型载货车就好了。

  19日回广州,21日乘飞机到海口市。海南岛区党委书记林理明热情地接待饶斌夫妇。

  第一汽车厂在海南嘉积市有个热带试车站,离海口市110公里,当天下午试车站就派车把他们接去。他们建议,销往热带的解放牌汽车,需安个电风扇,否则司机受不了。又说在热带的橡胶轮胎三年就不能用了,需研究轮胎配方以适应热带。这里有两个苏联专家,一个明显地消瘦了。专家们说,这里生活太枯燥,如果再延长合同,继续留下来,他就要死了。

  到海南就要到天涯海角一看。次日坐试车站的“伏尔加”轿车去兴隆国营农场参观,看到许多热带植物。农场的黑咖啡特别好喝,每年生产5万公斤,还看了蕉麻、剑麻、油棕、香茅、可可。特别是看到与汽车轮胎生产密切相关的橡胶树,一棵五年的橡胶树,年出胶2公斤。农场的党委书记说,国家计划今年组织40万退伍军人建设宝岛,种植橡胶。橡胶树很脆,怕台风,必须种在山阴处。下午到“鹿回头”,现名椰庄,住进招待所。距此15公里处有“天涯海角”──石崖上刻着苏东坡的题字。

  次日参观榆林港。在护卫舰上,一位少校介绍舰的性能和装备及南海岛屿上的情况。还看了炮艇,参观了南海特产展览馆。饶斌遇见了西沙群岛的县委书记,带他看了两个几百斤重的大龟,并送他两个纹彩绚丽光润的大贝壳做纪念。

  24日乘飞机到湛江,这里有大商港,停泊着8000吨波兰船和5000吨印尼船,人力和机械同时搬运货物。又参观了晒盐场。25日乘12个小时火车到南宁,看到原在长春市任市委书记的傅雨田和他的夫人邵芳。

  次日乘飞机到昆明。云南省委书记周赤萍及副省长刘披云、刘卓甫与饶斌是旧交,对他很热情,当晚住在总理住过的招待所。次日参观昆明机械厂。这是抗战时期国民党从上海、武汉等城市凑的一部分机械力量建成的,拿一汽厂长的眼光看,基础是很薄弱落后的。但当时国民党在机械力量上,就这么点家底,对它寄予很大希望,还希望用它制造汽车。这个厂是云南机械技术力量最强的地方。“一二·九”学生运动的健将韩天石,解放初期在这里当过副厂长。它以制造精密镗床而著名,可加工七尺龙门刨床,在一个山洞的厂房里,制造滚珠轴承。厂长领着饶斌夫妇,参观工厂全部。离昆明30公里有个光学仪器工厂,专做大炮、坦克、飞机用的光学仪器,由总工程师带领,观看了重要设备和关键产品。在这里,饶斌遇见同济大学一位姓马的同学在当医师。这位老同学还带着爱人孩子来看望饶斌,饶斌请他们吃了饭。随后又逛了滇池、石林等风景名胜,了解一些历史故事。

  5月4日去重庆,住在仿天坛建筑的人民礼堂招待所。这里有几个老战友,都是饶斌抗战时期在晋绥八地委当地委书记时一起工作的。有原地委副书记张永清,是西南师范大学的院长兼书记。该校风景秀丽设施好,光钢琴就有80架,外宾参观时都很羡慕。张永清的夫人李岚在农学院当党委书记,是张矛在太原时的同学。郝振乙是重庆市委农村工作部部长,汪惠是重庆市税务局局长,他们安排饶斌夫妇参观旅游。

  在重庆参观了建设机床厂,是个生产连发步枪的万人军工大厂。还参观了重庆第一钢铁厂、空气压缩机厂。

  5月7日到成都,这是四川省委所在地。抗战时期晋绥边区的省、地、县领导干部,约一半被贺龙、李井泉带到四川,所以省里、市里熟人很多。特别是成都市委书记廖井丹、市长宋建书与饶斌更熟。省委中的书记和部长很多人都是老战友,如书记阎秀峰、秘书长周颐、部长刘文珍、党校校长龚逢春等;省长李大章在东北工作时认识饶斌。大家都劝他在成都多住些时,恰巧饶斌和张矛两人的牙都坏了,需要治牙、镶牙,而成都华西医院的牙科名望很高,即决定镶好牙再走。

  在成都参观了锦江电机厂,这是个制造雷达的大厂,通过雷达可发现10000米高、150公里内的敌情。万余职工能生产四万多种零件,需要高度协作。还参观了无线电厂,能生产零件两万多种,都很精密。

  参观都江堰时,遇见为建设一汽出过大力的刘裕民、张泽民、曼丘和汽车厂的谢云同志。原来建工部的第一建筑工程公司,即将完成齐齐哈尔富拉尔基重型机械厂的建设任务,要转至四川德阳建另一重型机械厂。谢云告诉饶斌,今年长春没出现春旱,下了雨。又说:汽车厂今年任务部里已减至1.6万辆。为搞好红旗轿车生产,厂党委召开五级(厂、车间、工部、小组、工人)骨干会,研究落实生产任务。

  5月24日乘火车到达西安。市委书记冯直、省计委主任傅子和以及他们的爱人康琳(248厂党委书记)、鲍枫(省计委委员),都是饶斌夫妇的老战友,到车站来接。省委书记王林、副省长杨拯民、李启明来看饶斌并请他们吃羊肉泡馍。

  在西安期间参观了军工248厂,是生产军用光学仪器的,也兼生产民用产品如照相机镜头等。还参观了113厂,马真任厂长,李硕任党委书记,宣传部长、组织部长分别是郭子坚和汪笠,都是饶斌夫妇抗战时期在晋绥分局一起工作的战友。这个厂生产飞机油泵,三个油泵一套,寿命只1000小时,一套就需3万元,等于两辆汽车的价钱。还看了飞机上炮弹的引信,弹头前面有个极小的发报机,后面是钟表。还看了响尾蛇导弹的试制和一个炮厂,生产飞机用的炮,一分钟连发上千发炮弹,是在隔音的试验室进行的。随后又去飞机厂看了超音速飞机。

  在西安还见了张矛在延安的同学赵迪之,她是仪表厂厂长,是当时西安惟一的女厂长。之后游览了华清池、捉蒋亭、碑林、半坡村等名胜古迹。本来还开了去兰州几个厂参观的介绍信,因为出来时间长了,就决定经太原到北京回返长春。

  28日到太原,副省长郑林、张天一是过去的战友和同学,市委副书记胡亦仁,副市长李景文都是八地委的老战友。在太原参观了军用仪表厂,年产几百万套军用仪表。参观了太原钢铁厂。观看了火箭发射,据说一发炮弹就1500元,类似苏联的“卡秋莎”火箭炮,大的炮弹能射入高空1.3万米。

  八地委老战友们用汽车接饶斌夫妇到八地委所属的交城、文水、清源走了两天,因道路很差又修水库,就没有进入老根据地的山区。

  到晋祠,参观了山西这个历史悠久、艺术价值很高的古迹。还到炮弹厂看了炮弹生产的全过程。这个厂还生产很多种马达。

  6月3日到北京,饶斌看望了机械部和汽车局各位领导,听取了他们的指示。6月7日回到长春。

  这次休养、参观历时三个多月,参观20多个工厂,使饶斌受益匪浅,看到我国工业的兴旺发达面貌,看到天外有天,更振奋了斗志。特别看到一些厂的领导班子中,有不少是曾分配到二汽筹建队伍并在一汽实习、工作过的中层干部,使他很受鼓舞,感到一汽“出汽车、出人才”方针,对国家建设起到重要作用。

  饶斌离厂后,由郭力主持工作。3月底,郭力总结一季度的工作,布置二季度的任务。

  一季度,在“红旗”工艺装备制造、定型车的试制上,在技术和质量方面,都有不少改进和提高。在汽车生产方面,由于材料和协作件不足,情况不甚好。排灌动力方面超额完成计划,康拜因发动机由于厂外毛坯协作件供应不足,只完成200台。二季度由于原材料供应紧张,要缩短生产战线,集中力量保证重点。3月份接到中央给的排灌动力和康拜因发动机的生产任务,只半个月就完成任务。

  二季度生产任务:

  一、排灌动力3383台,4月份完成2500台。

  二、康拜因机900台,4月份完成500台。

  三、“红旗”100辆。

  四、解放牌及其变型车4520辆。

  为不误农时,前两项任务要提前完成。北方旱情严重,不进行灌溉就会受灾。兄弟厂协作的15种毛坯,由于条件限制,质量和时间不能保证,要自己做。

  红旗轿车方面,定型关、技术关、质量关、调整关、生产关都未过,国家已正式下达四辆检阅车的任务,二季度必须加强各级的生产领导,争取过好“五关”。

  根据一机部的意见,要求一汽试行联合企业的管理制度,第一步把辅助部门独立起来,成立分厂,第二步将毛坯车间(锻工、铸工)成立分厂,第三步现有生产车间全部成立分厂,全厂组成联合企业,二季度走完第一、二步。

  在生产管理上,检查了产品质量,总的说1958年比1957年产品质量有所提高。从废品损失看,比1957年降10.01%。特别是铸工二车间比1957年降低42%,冲压车间降77.2%,锻工车间降36.8%。但必须看到1958年质量不稳定的一面。1958年各季分月看废品损失率在上升,有的车间超过1957年。质量不稳定原因,首先是材料质量较差。如活塞车间过去用本溪的铝合金,改用自配料生产后,由于铝锡合金内有大量气体,使废品率增高。又如铸工车间的进排气管内砂眼、裂纹显著增多,主要是用“土铁”,含硫量高,而焦炭的质量差,浇注温度低,加上工人粗心,一个季度的废品超过1957年全年废品额;该车间全年的废品比重占全厂废品总额的56.28%。其次是老技工被抽出搞新产品试制,零件大多由新来的徒工加工,因为操作不熟练而产生废品;光洁度差,毛刺清除不干净更是普遍现象。再次,过去机床调整由专门的调整工做,改由工序工自行调整后,对复杂机床缺乏经验,一个工具调整不正确,就会造成一批废品,这是忽视质量保证制度所致。车间制定的定期质量会议制、废品会审制等,未能坚持贯彻。有的车间甚至放弃废品统计工作,导致产品生产质量无人负责。个别工部把检查员改为技工,质量无人检查。这样,发动机大修率上升,汽车总装时大修率增高。

  在检查1958年产品质量问题的同时,加强了质量管理工作,健全各种制度,加强质量教育,恢复废品统计分析工作,整顿、巩固群众性的质量管理,提高产品质量。

  1959年二季度初,又检查产品质量,发现产品质量较去年上升。同时,收到一机部《关于保证产品质量的指示》,指出1958年一机系统的劳动生产率迅速增长,产品品种增多,但下半年后有些产品质量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部分老产品质量有下降的现象。

  指示要求:要加强保证质量的思想教育,明确认识产品质量低劣的严重危害性,表扬高产高质的先进人物;要树立工艺纪律,制定保证产品质量的必要制度;要加强技术检查和技术后方工作;要针对产品质量的技术关键,深入开展技术革命,进一步提高生产技术水平。

  厂部贯彻这一指示,对质量下降情况进行调查与分析,向全厂作通报。对底盘车间转向机工部花键轴小组《实现无废品的几点做法》向全厂介绍,主要是质量员对质量问题抓得紧,出问题及时找原因,及时处理,经常宣传质量知识,宣传零件质量对整车的影响。别的小组出质量问题,他们也引以为戒。把保证质量不出废品作为劳动竞赛条件之一。对于发生质量问题的工人,在他的机床旁插警示旗,如“同志,不要把卡规拿错!”“注意把机床检查好再加工!”所以他们的质量问题减少,有时全月无一废品。还介绍质量员和检查员保证产品质量的经验。保证质量的规章制度,需要恢复和加强的,立即恢复、加强。如检验产品的夹具缺乏专人管理;检验产品的硬度计,缺乏使用制度;一段时间,无形中取消定期检测万能量具,工人不会正确使用而造成损坏,或因不准而影响产品质量,因此必须加强对万能量具的使用、保管、修理等制度。

  党委特别注意抓“红旗”轿车的质量,5月初专门召开两千人参加的红旗质量会议,要求不仅抓好26个关键问题,而且每个人每道工序对每个零件,都要严格按质量要求做好,严格保证零件合格。工人提出口号:“为祖国争光,为红旗立功!”要求在5月份突破质量关,基本完成生产准备,试制出两辆合格车。车身目前不宜做大变动。要广泛征求意见,设计更好的车身。会议开两天,副书记史坚作总结。

  五级骨干会议后,王少林等出国考察小汽车车身制造的调查组回来了。他们到苏联、捷克,看到过吉尔111、莫斯科人、海鸥、伏尔加、太脱拉603、斯柯达440等小汽车车身制造情况。他们看到大量流水生产和小批生产有很大区别。伏尔加和司柯达440的日产量都在100辆以上,是机械化流水作业。而小批量生产,都有大量手工操作。但这种“手工”与国内手工有很大不同。过去认为要保证质量,只有机械化流水生产,但是,要求小批量生产完全机械化,在经济效果上极不合理,而且手工量大的小批生产,对改型极方便,也完全可以保证质量。世界上很多高级车的手工量往往超过一般车。小批量生产要在保证质量情况下提高工作效率,除需部分机械设备外,要注意手工与胎具结合,胎具是用铁或木制造的成型工具,用时很方便,技术容易掌握,同时能保证同种零件的形状和尺寸一致。手工操作也可工序化。翼子板可以分十来个工序,工序的任务比较简单,易于掌握,因此可能速度快、质量高。小批量生产又要区别于单个生产。单个生产可用拼凑办法,小批量生产则必须保证整车的装配达到设计的统一要求。

  王少林等同志这次出国考察,对红旗轿车小批量生产起了重要作用。党委决定把红旗轿车生产交由王少林总抓。罗红副厂长7月调四川省工业厅后,中共中央工业部任命李代胜、刘守华、王少林为第一汽车制造厂副厂长。

  饶斌6月初回到北京时,一机部和汽车局都谈到产品质量问题,饶斌还看了一机部《赵尔陆部长关于整顿生产秩序、提高产品质量问题给机械工业系统各级领导的一封信》,信中指出,机械产品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重要的生产手段,设备质量不好,会给使用部门和整个国家带来很大的损失。不要把主观能动性估计得超过了客观可能性。需要着重研究一下整顿企业生产技术秩序问题,把各个环节组织成一个有机整体,才可能制造出质量好、成本低的产品。信中还指出生产技术上的规章制度,是国内外长期生产实践所积累起来的经验总结,它反映了客观生产技术活动的规律。虽然规章制度也有过严、过死、过于繁琐的地方,但要有破有立,否则会造成生产上的紊乱。在整顿生产技术过程中,首先要抓图纸管理和新产品试制。试制要经过审查批准。鉴定试验未合格前一不登报,二不献礼。第二要抓工艺纪律。工艺规程要集中管理。工艺管理和修改权不能下放。新技术新工艺的采用,新材料的采用都要经过试验肯定后才能纳入工艺规程。第三要抓质量检查,要把群众自检、互检和专职检查结合起来。产品的质量标准,不能任意修改和降低。

  部长这封信,确实指出了大跃进中普遍存在的问题,看来是进行深入调查研究后,运用唯物辩证法,进行深刻思索后得出的结论。这使饶斌受到很大启发,回厂后,立刻紧抓产品质量问题,加紧进行工作。

  工厂检查了汽车产品质量下降很严重这一问题。1958年二季度前汽车大修已降至10%,而1959年4月份却升到22.3%,是汽车生产以来最坏的纪录。今年3月份生产的1000辆军用汽车,发往部队的一批中,存在质量问题的达24辆之多,这必然严重地影响国防建设的任务。工厂作了认真统计,1958年三季度开始,汽车重修率不断上升,各地要求工厂赔偿的款数也不断上升,给用户和工厂都带来损失,领导决心扭转这种情况。厂部统计各车间的废品,公布各个时期对外赔偿情况──对外赔偿总成及零件一览表。车间仔细地检查各种质量问题。冲压车间检查出问题141个,发动机车间检查出78个,底盘车间检查出72个,总装车间发现问题82个。协作产品的质量问题56项,也一一排列出来,逐个问题认真解决。为此,召开第二届职工代表大会,正式代表110人,经过大会审议,通过了《增产节约大检查方案》,发动广大职工检查揭发生产中各种问题和原因,研究讨论正确的解决办法。其间,在省工业、交通先进生产者及先进单位代表会议上,一汽被评为省先进单位,底盘转向器壳小组被评为省先进小组。

  6月17日,朱德委员长、董必武副主席以及林枫副委员长等到一汽视察。三位德高望重的国家领导人,都对汽车工业十分关心,多次来一汽。离开时,全厂职工站在道路两边欢送他们。

  在增产节约运动中,揭露了生产中大量问题,大家看到问题的严重性,受到很大震动。有的单位根据揭发的问题,进行针对性的教育,如民主与集中,破与立,爱护国家财产和设备,改进产品质量等。厂领导和职工加强对产品自检、互检制度,不少车间废品率有所降低。如底盘车间5月份废品率为0.3%,6月份降为0.168%。铸工二车间修铸工部5月份废品率20%,6月份降至13%。劳动纪律大大好转。如木工车间分装小组,4月份出勤率78%,5月份88%,6月份提高到98%。劳动纪律好转后,红专大学出勤率也提高。热处理车间高中班出勤率由68.4%升到85%,初中二班出勤率由67.6%升到84%。查出的带病设备,80%进行了修理,设备清洁度比以前大有改观。职工精打细算、节约成风。由于思想提高,商品供应虽然紧张,但职工中抢购、套购、黑市活动等现象减少了,银行储蓄增加。

  在增产节约运动中,发现领导上存在四个问题:

  1.大搞群众运动与集中领导相结合不好。在大搞群众运动和民主管理中,职能单位的作用削弱了,很多方面放松集中管理和领导。

  2.重点工作与全面工作的统一性没掌握好。重点过重,全面工作放松或没有很好地安排,造成一些混乱。抓了红旗轿车工作,解放牌的生产放松了。

  3.企业管理方面有很多好的和新的做法,推行后,有的单位坚持并有所发展,也有不少单位没坚持。例如1956年规定的一套质量管理制度,1957年深入开展的班组经济核算制,1958年上半年工人管理小组的活动,都没能全面坚持。新事物扎不了根或扎根不深,是工作作风不踏实造成的。

  4.领导骨干、党团员、积极分子,与过去比有脱离群众现象。主动联系群众,与群众谈心,党团员向组织反映自己思想问题少了。严重影响生产任务的完成。6月份汽车计划产量1500辆,到26日只完成550辆,最差时一天只装5辆。生产计划不落实、生产秩序紊乱、劳动纪律松弛等现象,如不狠下决心整顿,是很危险的。

  过去一些好做法和经验,都是在生产秩序良好的基础上形成的,生产是工厂为国家创造财富的手段。必须先整顿生产秩序,健全企业管理,建立一套企业管理制度,实现党委提出的“四高一低”的要求,即工人阶级思想觉悟高,产品质量高,劳动生产率高,企业管理水平高,成本低的要求。

  6月29日,在一汽三届党代会预备会上,饶斌作《增产节约运动第一阶段小结及第二阶段工作部署》的报告。

  7月15日,又作《全面提高企业管理水平乘胜前进》的报告。

  饶斌首先阐述社会主义企业和资本主义企业的区别,主要是管理原则上不同。社会主义企业的管理,没有统治与被统治的意思。它的简要含义就是:根据国家计划,依据党的方针政策,领导与组织生产,为生产服务,不断地挖掘生产潜力,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为此,必须既处理好生产中人和自然的关系,又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生产关系。处理好人和自然的关系,就必须认识生产过程中,事物变化的客观规律。为搞好生产,只能掌握、服从和正确地利用这些客观规律,而不能任意违反这些客观规律。所谓处理人与人的生产关系,首先必须认识社会主义企业里,每个人都是普通劳动者。在充分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基础上,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同志式的互助合作关系,领导与被领导也是分工不同的合作关系。这些都必然反映在社会主义企业的规章制度中,也反映到社会主义企业优良作风和正确工作方法中。有正确的规章制度,正确的领导作风和工作方法,才能管好社会主义企业。

  根据实践经验,饶斌归纳六条原则,作为全面提高企业管理水平的依据:

  一、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和党委领导下职工代表大会制,才能使企业的生产像乐队演奏那样协调和有节奏。

  二、必须贯彻民主管理、分级管理和集中领导相结合的原则。亦即集中领导与分级管理相结合,专业管理与群众管理相结合。

  三、在强调政治挂帅,培养自觉遵守科学的规章制度的基础上,加强严肃执行规章制度的纪律性。遵守规章制度是每个职工的义务,不断改进规章制度,是每个职工的责任。

  四、贯彻执行“两参、一改、三结合”的工作方法,就是企业管理走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

  五、正确贯彻科学分工和多面手相结合,是社会主义企业对人才培养和使用的一条十分重要的原则。

  六、贯彻执行经济核算制的原则,要在全面贯彻多快好省原则的基础上,以经济效益考核管理工作。

  他还提出整顿企业管理时,领导要注意的几个问题:

  第一,重点与全面必须统一安排。避免重点过重,重点孤立,重点没有带动全面工作。

  第二,大搞群众运动与集中领导结合。克服由于大搞群众运动,导致职能单位作用削弱、规章制度放任自流、纪律松弛等放松集中领导的现象。

  第三,今天与明天,当前计划与长远安排密切联结。上届党委向代表会报告时已将“班产250辆”作为汽车厂近年的方向和纲领,要逐步实现。当前一切经常工作与生产活动,都必须与其长远规划结合起来,争取早日实现。

  第四,坚持一切经过试验,坚持种“试验田”。有三种不同条件的试验,要有所分析地进行。一种是实验室的试验;一种是集中优越条件的试验;一种是正常生产条件下的试验。前两种试验验证可能性,第三种试验把可能性变成现实性。工作中发生一些问题,是大跃进的小波折。应总结经验教训,要鼓足干劲,乘胜前进!

  生产管理方面的重要制度,经过群众反复讨论和修改,正式公布,认真执行。这些制度有《生产计划程序》,《基本生产调度工作制度》,《零件收发和作业统计制度》,《车间零件退修报废制度》,《钢材管理办法》,《对基本生产车间在制品管理的几项规定》,《其他产品外厂订货暂行办法》等。一切生产活动必须按规定程序、制度、办法进行,以克服生产紊乱现象。

  为使社会主义企业宪法在一汽扎根,召开了“工人参加小组管理”的经验交流会,由几个工人参加管理好的小组和车间介绍经验。

  会议开始时,饶斌作《肯定成绩,总结经验,巩固和发展工人管理工作》的报告。

  他说:工人参加小组管理有一年多时间,在实践中,取得一定成绩和许多宝贵经验,有必要进行系统的总结和提高。工人参加企业管理有多种形式,除工人管理小组外,还有工部专职业务员和工人管理员组成专业管理小组;有解决技术关键问题的“三结合”小组;有车间职工代表大会或职工大会;有厂职工代表大会、厂职能单位和职能人员、有关工人管理员大会(如全厂安全员大会)等形式。工人管理小组是工人参加管理的经常的和主要的形式。工人参加管理后,群众当家做主的主人翁责任感提高了,肃清了“管”与“被管”的观念,认识到社会主义企业人与人之间都是同志式的合作互助关系。社会主义企业的管理意味着:在党的领导下,根据党的方针政策和国家计划领导生产,组织生产,为生产服务,不断挖掘潜力,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工人参加管理后,促进各级领导更快地改善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使管理工作真正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产生分级管理与集中领导相结合的管理方法,并改进许多规章制度。

  为进一步做好工人参加小组管理工作,厂部拟定《关于工人参加小组管理工作若干问题的暂行规定》。这是经验总结,希望大家多提修改补充意见,然后定稿执行。

  饶斌还就《暂行规定》中的问题,作了几点说明。

  一、首先解释名称问题,过去叫民主管理小组,因为企业中有很多民主管理形式,现改称工人管理小组以示区别。

  二、工人管理小组性质应是生产的基层组织,它当然能行使一定职权,工人管理员应有职有权。

  三、工人管理小组任务有四条:

  1.坚决完成车间、工部下达的各项生产和工作任务,保证完成国家计划。

  2.组织工人群众参加对小组生产、技术、经济和国家财产的管理。

  3.组织工人积极参加合理化建议和技术革命活动,不断挖掘生产潜力。

  4.锻炼与培养工人成为既会生产又会管理以及政治、文化、技术水平不断提高的、又红又专的全面人才。

  四、根据工人参加管理的性质,工人管理员包括小组长都不应脱离生产。因此,活动范围不宜过广,时间不宜过长,否则就会影响生产、学习和休息。

  五、关于工人管理员的设置,根据各车间的经验,一般设九大员(副组长兼调度员、经济员、技术员、质量员、设备员、工具员、考勤员、劳保员、安全卫生员)为宜,不必硬性规定,可根据实际情况增减。目前要继续结合增产节约运动,认真细致地整顿管理小组。

  在工人参加小组管理工作经验交流会上,介绍了车间、小组、工人管理员的经验。有热处理车间氰化小组的经验,他们连续两年被评为先进集体,是安全生产“标兵小组”。一年来降低辅助材料消耗25%,工具管理节约5000元,废品率由0.5%降至0.02%,做到安全生产;节约劳保费500多元;开展技术革新,节约12000元,小组由班产50辆份提高到班产250辆份。会议介绍《坚持班组核算三年如一日》的木工车间油漆小组的经验。他们的经济指标不断地跃进,六次修改技术定额,保持了先进水平。油漆的单位消耗,从原设计每车8.9公斤,降到4.3公斤,降51.7%,班产能力在不增加人员和设备的情况下,由50辆份提高到200辆份,每车从1.3小时降到0.3小时。三年节约油漆3.1万公斤,为国家节约314万元。冲压车间轮辐小组介绍《怎样整顿工人管理工作改变小组面貌》的经验。轮辐小组整顿前,计划观念薄弱,废品多,事故多,消耗大,劳动纪律松弛;整顿后,提前完成计划,废品大大减少,消灭了事故,辅助材料大大节约,设备清洁度为“上”者占80%。职工自觉遵守纪律,从整体出发,工序和小组之间主动互相支援、配合。发动机车间作了《关于整顿工人管理小组工作情况的报告》。发动机车间72个管理小组,整顿前一类小组23%,二类小组56%,三类小组19%。工人管理员647名,占8个工部生产工人总数41.93%,其中一类员40%,二类员38%,三类员21%。整顿后一类组33个,占45.8%,二类组36个,占50.1%,三类只3个,占4.1%。一类员58.2%,二类员36.97%,三类员只4.92%。小组整顿推动了车间管理,建立起正常的规章制度,使工人管理和集中管理密切联系起来。

  会上还介绍了些行之有效的做法。

  整顿中,发现设备带病运转的现象比较普遍而严重。起初,专业人员检查,发现带病设备320多台,随着深入大检查,发现有1609台,占全厂设备30%以上,当然无法保证生产正常运行。如冲压车间缝焊机,曾几次影响全厂生产,甚至使全厂停产十天以上。6月以来,由于修理工人和生产工人联合奋战,两个多月修复设备1364台,占总数84.7%,有许多车间(例如底盘、工具分厂、第一铸工)已全部修复。要求国庆节前修好全部带病设备。动力和电气设备也查出689项设备缺陷,正大力抢修,“十一”前可以全部消除。

  通过整顿和加强设备维修工作,大家认识到设备是主要生产手段,只有各类设备都保持良好技术状态,才能保证生产不断地进行,才能使生产任务的完成有可靠保证。设备带病工作,生产也跃进不了。为了加强设备管理和维修,整顿了工人设备员。全厂有634名工人设备员,有设备员的组约占总组数的98%。工人操作设备,最了解设备的问题和情况。只要车间机修工部维修人员加强对小组工人和设备员的联系和指导,工人就会像战士爱护武器一样,天天擦机器,保持设备的清洁和搞好维护。在全厂讨论《操作工人使用设备十项守则》时,工人一致同意并坚决执行。在维修设备的同时,整顿了设备员的工作。根据统计,设备员工作好的约占30%,工作情况一般的约占50%,还没有开展日常工作的20%。有的是整顿后新选的,工作还不熟悉,就将工作好的设备员的做法和经验,介绍给大家。如底盘车间新件工部设备员张庆祥,经常利用班前班后会讲解设备维护保养的做法,听到别的工部小组发生设备事故就去调查了解,把经验教训介绍给小组。对机床的清洁度,平时抽查,周末检查,检查时与机修人员共同进行,分上中下三等,每周公布一次。为培训新工人业务技术能力,组织专门学习和考试,合格者发给“机器使用合格证”。设备员工作中做到“口勤”“腿勤”,注意和其他工人管理员配合。许多车间还召开设备员会,交流经验,研究设备管理问题,同时整顿车间机动工部。根据设备以维修为主,维修力量以集中为主的原则,各车间先后调整组织,恢复专职润滑工制度。前几个月设备润滑工作被忽视,许多贵重的设备,被干研(工人说机器得了“肝炎”),以致发生研磨事故。如冲压车间、工具分厂有许多精密大型设备,受到损坏,大家都很痛心。专职润滑工恢复后,成立润滑学习班,配备润滑工具,润滑事故大为减少,二季度润滑事故15次,8月份只两次。锻工车间机动工部润滑工王宪文说:我是全工部几十台设备的“保姆”,我的工作直接影响机器的安危。我手里的润滑油脂,就像托儿所的牛奶,我把机器需要润滑油脂,看作托儿所的孩子需要吃牛奶一样的重要。一次他到模锻锤边,要工人停车,加油。工人不愿意地说:“免了罢!”他就问这位工人:“师傅,你吃饭了吗?”工人说:“少吃一点肚子都有意见。”他说:“机器没加油,就像你没吃饭一样,我要给锻锤开饭。”他天天到各台设备旁看润滑油孔、油杯的情况,听设备的声音,消除不少润滑事故。车间2500吨锻压机上部的大齿轮有防护罩,他就爬上去检查,发现齿轮有研损的铁屑落下,立刻进行润滑并规定定期加油定期检查,防止出现类似现象。加强润滑后,油脂的消耗量反而减少了,7月份比二季度每月减少10吨,三季度比二季度节约25吨。

  厂部制定了设备维修的几项主要制度:《设备管理各级职责》,《设备计划预修与管理制度》,《事故报告处理制度》,《维修工人工作条例》,《润滑工作管理制度》,《生产操作工人的“设备使用十大守则”》,《起重设备管理制度》。这些制度都经过群众讨论,厂部批准后执行。

  经济核算是经济工作的一面镜子,能正确地反映经济活动的情况。7月份开始整顿,10月底统计,94个工部中有87个开展经济核算,占总数92%。全厂815个小组中有769个小组开展经济核算,占总数94%。开展得好的一类工部占56%,一类小组占58%。三季度以来健全了经济核算组织,培养训练了核算员,加强了计划观念,树立了经济核算思想。废品率不断下降,产量质量不断上升。10月份汽车成本已在去年先进水平上又降58%。资金周转也加快,三季度比二季度加速50天。10月份资金绝对额又比二季度降4300万元。

  这次整顿班组经济核算制,肯定了几种方法:

  第一,集中管理和工人管理相结合,由上而下地提经济指标,又从下而上地提具体指标,逐级平衡,使指标既先进,又切合实际,利于发挥工人积极性。

  第二,指标分口管理,“算”和“管”相结合。经济指标分别由组内八大员管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一个人核算的局面和单纯由上而下的监督,变成人人参加管理,上下左右互相监督,八大员配合协作,建立专项指标责任制。

  第三,经济核算和统计工作,紧密结合劳动竞赛,结合宣传工作。经济核算使统计工作及时、准确,统计工作又推动经济分析和经济核算快速、可靠。各组办“管理园地”、“小报”,及时公布每人工作成绩,互相比较,促进比学赶帮;工人间互相教育,互相学习,使增产节约运动深入开展,成为贯彻勤俭办企业方针的有效方法。

  第四,小组的班前班后会,是开展及时分析经济核算工作情况的重要环节。如底盘传动轴小组,分析机床“脾气”,找出产生废品原因,用醒目的标记引起工人注意,废品率大大减少。小组根据车间、工部每周经济分析,结合本组情况,及时讨论研究和改进工作。

  第五,大检查、大评比、经验交流、参观访问、现场会议,是推动经济核算发展的有效方法。

  经济核算经过一段整顿,大大推动生产任务的完成和生产质量的提高。发动机车间凸轮轴小组,二季度只完成任务73.61%。三季度却完成计划的108.5%。发动机车间的废品率,10月份比7月份下降85%,产品大修率10月比7月降一半以上。特别是经济核算推动了技术革新。冲压车间中小型工部消声器装配小组阎炳崇,创造电弧焊钳的流水冷却法后,不但提高工效4倍,而且延长焊钳寿命十几倍。过去班产150,现在达到500多。经济核算制的整顿和1956与1957年的做法相比,有两点明显的发展:一是群众基础深厚了,二是包含了生产技术的提高和改革,因而对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作用更加明显。召开全厂经济核算会议,介绍先进车间(发动机、木工)和先进工部(冲压中小型工部)、先进小组(凸轮轴、减速器)、先进工人核算员(热处理车间工人经济员廖龙德、木工底板小组核算员耿金山)的经验。郭力副厂长在会上讲话,推动经济管理工作更进一步。

  全厂10月份后开展两次技术革新大会战,既要解决按日、按旬、按月完成国家任务,又要针对长远规划,争取提前实现班产250辆的生产能力,使远期目标和近期任务紧密结合,也要求专业技术人员和工人技术人员很好地结合。

  根据12月份统计,全厂第一次大会战后,生产能力达到班产125辆份,第二次会战则提高到班产140辆份。技术革新与技术革命遍及全厂,真正做到“人人有建议,台台有革新”。有的车间提出:“保100(辆份),争120,赶150”。有的车间则是“脚踏150,手抓200,眼望250”。车间生产能力达到班产150辆份的有50%,全厂平均有72%的设备实现班产150。在技术革新、改进工艺方面,从切削量的提高,发展到采用新装备和更先进的工艺。一向认为能力很难提高的鼓形铣、转盘铣,由于提高进刀量,普遍突破班产250。有的将工序、工位进行合理调整和合并或采用一次加工多件等办法,生产效率成倍增长。工艺改进也有很大潜力,如汽缸体的搪缸工序,采用陶瓷刀,由过去班产180,提高到班产250。锻工的羊角,采用挤压工艺,班产由169提高到220。技术革命中,对产品设计的改造,也大大提高生产力。设计处技术员和发动机车间杂件工部“三结合”小组,对变速箱加工提出20项更改项目,如全部实现,杂件工部7个生产小组,108台机床生产的29种零件,可由班产150达到班产250的水平,可不增人,不增设备,保证产品质量。改进劳动组织方面,由简单的个别操作,改变为生产小组或生产劳动组织的合理化。如汽缸体工部第四小组,过去一人看一台机床,现在一人操作两三台,全组20台机床,人人能操作,台台会调整,减少4人,生产能力由班产125,提高到250。水压工部小曲轴生产线,32道工序,17台机床,17人操作;调整后减少11人,生产量提高30%。对这些宝贵经验,厂部12月中旬组织一次技术革命、技术革新比武大会,进行经验交流,推动生产向更高目标迈进。

  会上,饶斌和方劼讲话。饶斌的题目是《认清形势,明确目标,积极投入技术革新高潮》。

  他说,在当前形势下,在工人参加管理的基础上,健全、发展企业管理,使上层建筑适应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是努力的方向。全厂在技术、经济、管理、福利工作全面跃进的情况下,特别是人的思想面貌有很大改观,使全年生产计划提前完成。现在广大职工的积极性集中到提高生产能力,尽快实现“班产250”目标上来,全厂都在挖潜力,都在往这方面使劲。现在基本实现人人有建议,台台有革新,不仅生产工人有,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都有,有了广泛的群众基础。有些单位搞“聚宝”“集大成”的办法很好,把大量的经验集中起来,在同类型机床上运用推广,形成连锁反应,作用更大。对生产难关,要像设计处祝世和同志那样,组织“三结合”突击队加以突破。“聚宝”不仅要聚技术之宝,还要聚工作方法之宝,特别是“三结合”的方法。形势很好,要弄清目标,鼓足干劲,投入技术革命和技术革新的高潮,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

  方劼副书记发言题目是《政治挂帅当好技术革命参谋》。还有工艺处副处长陈祖涛、发动机杂件工部技术组长赵玉、汽缸体工部技术组长萧玉和、发动机车间工人技术员朱宏志、锻工车间模锻工部工人技术员孙宝、木工车间边板小组工人技术员郭新鹏等发言介绍经验。

  红旗牌高级轿车原定计划过高,后调整了计划。9月24日,30辆红旗轿车运到北京,其中有两辆红旗敞篷检阅车供国庆阅兵式使用。全年红旗轿车生产40辆。

  高级轿车要具有很高的性能指标,红旗牌轿车有良好的动力性能,它最低稳定速度每小时只7公里,差不多和人步行速度一样,而最高时速达160公里,能快能慢,能轻便准确地转弯、刹车。噪音低,震动小,车内宽敞、舒适,车身造型和装饰具有民族风格。发动机是V形8缸,马力比解放牌高一倍。它的重量比解放牌轻100公斤。这样的结构,给制造带来许多载重汽车上遇不到的复杂问题,需要重新制定生产工艺和制造一整套工艺装备,还要制造一批专用设备。它还需要许多要求高的协作产品。协作产品733项,由60多个厂承制,分布全国11个城市。红旗牌轿车今年进行试制、试验、定型工作,并同协作单位一道进行生产准备。7月,全部完成生产准备工作,8月成批生产。这是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发扬敢想敢干的共产主义风格的结果。

  1958年国庆节送往北京的两辆红旗轿车,经常发生故障。在北京期间,受到一些领导和群众的批评。于是1959年“五一”前,召开2000人的五级骨干会议,揭发出制造中许多不重视质量的问题。数百人发言,不仅揭露问题,而且检查自己的疏忽大意,对样车生产认识不足。共揭露质量问题537个,数量惊人,但群众并未被吓倒。以轴瓦为例,红旗牌发动机马力大,转速高,每分钟4400转,不能用解放牌的轴瓦。前后做四种材料试验,失败18次,终于找到铜铅合金方案。试验中发生抱轴现象,又以27昼夜的苦战,分析四种外国发动机,进行15种83次试验,问题才解决。大家就以这样精神把其他问题一一解决。

  最后,在苏联专家帮助下,又发现130个问题,群众以百折不挠的毅力全部解决。

  “为红旗立功,为国家争光”的口号席卷全厂。一万人卷进运动,揭发的667个技术质量问题中,比较重大的100个,其中尖端技术32项。对关键性问题,集中优势兵力解决。组织有经验的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工人,组成“三结合”的突击队,共组织291个突击队,其中全厂性的大突击队32个,两个月内问题基本解决。解决问题中,结合理论、结合实践、认真协作配合以及科学态度等起了重要作用。如液压挺杆的质量问题,是些外国杂志经常讨论的问题。我们最初做的挺杆,在试验台上只能工作几小时,经过数十次试验,最后稳定地通过400小时的试验。突击队将其写成论文,大受苏联专家赞许。类似情况很多,共写成论文20篇。

  红旗轿车是按自己的设计任务书和我国的需要、资源、道路情况,吸取国外高级轿车的长处独立设计的。轿车结构原理同当代轿车有相同之处,但红旗牌的整车布置、主要性能指标和技术参数,则不同于世界任何一种高级轿车。

  用了几个月时间,五辆红旗轿车诞生。按照计划在前三辆样车上,进行一系列台架和道路专题试验研究,后两辆车进行整车可靠性2.5万公里试验。

  8月初,组成整车工厂试验队伍。除邀请部分科研单位和大学的代表参加外,上级又聘苏联专家阿尔贾也夫短期指导。试验场地选在大连、沈阳、丹东三角地带的城市与公路干线上。9月1日开始,历时100天,12月19日顺利完成。除保修、专项测试、人员休整外,实际行车时间63天,67%行程为满载。日行试验里程最高达1000公里,平均400公里以上。试验期间气温变化在+27℃至-30℃范围内,雨雾冰雪风霜天气均有,试验环境有一定代表性。

  当时轿车很少,每当中途测试、就餐或休息时,人们便群集围观,啧啧称赞,奔走相告。老人们还说:“总算看到我们自己制造的小轿车了,这辈子没白活!”试车队的人更受鼓舞,感到自豪和喜悦。

  建国十周年大庆那天,沈阳市特邀正在试验的两辆红旗轿车参加国庆游行,排在工业大军之首,轿车驶到检阅台的一刹那,摄影机、照相机齐对“红旗”。主席台上高呼:“祝贺第一汽车制造厂红旗牌轿车的诞生!”广场欢声雷动,试车人员心情备感激动。试验任务胜利完成后,发现红旗轿车样车在车身密封性、传动系统速比选配、某些配件性能和部件结构、材料及工艺方面存在一系列问题。还曾与三种进口高级轿车进行性能比较试验,为改进设计、提高质量找出许多参考依据。在工厂试验过程中,两辆样车行驶基本正常,没有出现重大故障和缺陷。对第一阶段的6000公里试验,阿尔贾也夫评价,红旗样车水平和苏联海鸥高级轿车工厂试验样车不相上下。他们是投产20多年的老厂,我们从设计到试验仅一年多时间。在新车型上,我们大胆采用液压挺杆、动力转向系、真空加力自动系、筒式减震器、前轮独立悬挂系、全封闭车身及大型曲面玻璃等初次接触的新结构,特别是采用了新设计的V8100发动机。纵观试车全过程,按主客观条件,红旗高级轿车研制成功,算是了不起的成绩。

  8月中旬,攻克“红旗”技术关和质量关方面取得决定性胜利,为总装生产奠定了可靠基础。但还有130项小的质量问题。这些问题,不全是技术上和协作产品的问题,而往往是相互不主动和拖拉扯皮造成的。在离向国庆节献礼仅一个半月时,厂团委向厂党委建议,成立红旗监督总岗,在有关车间、部门成立监督分岗,以监督“红旗”决战中的进度、质量,监督相互推诿不负责任现象,宣传表扬好人好事。

  在党委支持下,红旗监督总岗8月18日成立,由王少林副厂长任总岗长。抽调20余名技术人员、工人、干部进行工作。一次,发现冲压车间10个问题没有解决,经总岗追查,9个问题是扯皮造成的,经讨论研究一上午就解决了。在30辆轿车装配最紧张期间,32种450件零件供应不及时,全岗总动员,一天就基本解决。监督岗出《岗报》,针对装配中不注意质量问题的现象,发出信号。总岗在9月28日完成30辆红旗轿车生产任务后,停止活动,共38天。它在“红旗”生产战线上,开展深入广泛的活动,向各单位送批评、表扬大字报60多张,处理解决大小问题178件,给《汽车工人》送4批稿件,给厂广播站送6批稿件。设在总装配车间的《岗报》共出12期,刊载批评、表扬和指导性的稿件40余篇。监督总岗在红旗轿车生产决战阶段,是一支督战大军,是党政领导的耳目,是帮助领导解决疑难问题的得力助手。

  凝聚着职工心血和汗水的第一批红旗轿车胜利出厂,实现了汽车工人向国庆十周年献厚礼的誓言。厂领导决定选送30辆轿车(其中两辆敞篷检阅车)进京,并派出以陈子良为组长的30几名同志随车服务。从9月中旬分批发送,每次发运场面都非常热闹。车到北京后,首先受到一机部和汽车局的热情接待。首都汽车公司把最好的车库和维修场地让给服务组。因为是第一批产品,到北京后,就地调试和消灭缺陷的工作量很大。这批轿车在二十几名司机驾驶下,轮番在各条大街上奔跑,吸引了不少热心的首都人民。

  第一批红旗轿车的毛病确实不少,虽经日夜紧张调试,也难以消除全部毛病。国庆节已临近,这批车能否让中央首长乘用,参加国庆大典,人们心里没底,他们就向在京开会的饶斌汇报。

  饶斌一面指示加紧调试,一面与北京市副市长万里通电话。万里同志很理解汽车工人希望国产轿车参加国庆盛典的心情。9月27日夜晚,车务科几位负责同志到首都汽车公司,送来一批行车牌照,并高兴地说:“为国产红旗轿车开绿灯,放行。”为将这批轿车迅速分给中央首长使用,饶斌又亲自与中央机关联系,安排一个好的交车活动。

  9月29日下午,人民大会堂正举行国庆十周年庆祝会,20辆装饰一新的红旗轿车开到大会堂东门,整齐地排在出口两旁。五时左右散会,与会同志都围拢来观赏。由饶斌联系好的接车首长都来了,在秘书陪同下高兴地观看这批车。车有七种颜色,内饰材料也不一样,秘书帮首长挑选,选定后就写个收条,把车开走。

  国庆节那天,礼炮响起,两辆红旗检阅车,载着阅兵总指挥和国防部长,检阅了游行队伍,一汽的司机驾驶六辆红旗轿车,庄严地行进在游行队伍中,接受祖国的检阅。送车团参加许多大型的国庆庆祝活动,看到一些中央首长坐着“红旗”参加活动时,格外高兴。

  试坐第一批红旗轿车的首长有:彭真、李富春、李先念、贺龙、聂荣臻、叶剑英、薄一波、习仲勋、杨尚昆、李维汉、林枫、吕正操、杨勇、章汉夫等。

  庆祝十周年大庆的活动十分丰富、绚丽多彩,但送车团的同志看到红旗车在首都的大街上神气地奔驰是最大的愉快。

  9月底,长春日报发表《为红旗轿车的试制成功而欢呼》的社论。同时,中共第一汽车制造厂委员会作出关于红旗牌高级轿车群众性生产准备工作的初步总结,标题是《大搞群众运动是高速生产新型汽车的道路》,向上下级作报告。

  为实现红旗高级轿车形成小批量生产能力,决定有意识地将解放牌汽车“班产250辆”的远景规划往后放一步。9月30日,一汽制定“班产250辆”扩建设计任务书,报请部、局审批。11月13日,一机部批准一汽扩建任务书,同意三年内实现“班产250辆”方案。

  1959年8月增产节约运动中,由职工群众创造、经过党委总结的大规模群众运动的新形式被称为“大会战”,就是在一个时期内,以不断跃进的精神,通盘安排工作、全面规划,各方面工作都在中心工作带动下,共同大跃进。群众把它比作大兵团作战,按既定目标,各兵种共同协作,配合主攻方向全面出击,夺取每次战役的全面胜利,“大会战”由此得名。一年大会战的结果,全厂生产能力在去年班产百辆份的基础上,到年底即达150辆份。劳动生产率四季度比三季度增长62.4%,比1958年增长75.7%,产品质量逐月上升,废品率由9月份的0.97%逐月降到0.69%,12月份比9月份降28.9%;汽车成本四季度比三季度降3.8%,比1958年同期降7.8%。人身、设备事故大大减少。群众性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进一步发展,企业管理工作、职工思想觉悟、领导水平都有较大提高。

  党的八届八中全会后,厂里进一步掀起“反对右倾,力争上游”的高潮。起初以报名参加的方式,组织各种突击力量进行会战。特别是底盘车间所有工人和科室干部,都有领导、有计划、有组织地投入“大会战”,出现全面跃进的形势。党委抓住这一经验召开现场会在全厂推广,并在许多车间开花结果。国庆节后党委又将“大会战”的水平提高,组织全厂规模的“大会战”。

  “大会战”的基本特色,是抓住中心工作,带动其他工作,多快好省地全面跃进。“大会战”必须以大搞技术革命和技术革新为主要内容,否则就会失去灵魂,不可能保证重点任务的完成。党委号召“人人提建议,台台有革新,事事有改进。”据不完全统计,三个月提出革新建议50000条,采纳28000多条,实现15000多条。据11个单位统计,“人人有建议”的小组占小组总数52%,革新人数占70.55%;“台台有革新”的小组占总数51.4%;70%设备有革新。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由小到大,互相促进;由土到洋,土洋结合,全面发展。由革新操作方法到革新工艺装备和制造简易高效设备;从改革工艺到改革产品设计;从生产技术革新到劳动组织和科室工作方法的革新;从基本生产部门到辅助生产部门,技术革新百花齐放,生产能力不断提高。一位车间主任说:第一次大会战班产120辆份还觉得累;第二次大会战,班产140辆份反而轻松了;第三次会战实现了班产150辆份。一个刚脱盲的老工人写了一首顺口溜:“比学赶帮奇迹多,个个智谋用箩摞,千箩万箩装不尽,革新事迹似银河。”

  大会战促进生产全面跃进,管理工作也尽力改革和提高。每次会战中,绝大多数干部都深入现场解决问题,使专业管理和工人管理结合得更紧密,工人管理小组成员进一步提高了管理能力。工人参加管理的一类组由58%增到72%,三类组基本没有了。全厂875个小组中839个小组开展经济核算。177个仓库都实行工人管理。许多单位把管理工作作为大会战的一项内容,将业务工作从上到下串连起来,密切上下左右的联系和协作配合,用“聚宝”“集大成”的方法成龙配套。通过表演、竞赛传播推广,充分发挥群众管理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大大改进管理干部的作风,提高了管理水平。

  专业部门指导和工人参加管理的结合,出现管理上既集中又民主的新气象,使会战管理秩序井井有条。每次会战的40多项指标的成果,每天可全部计算好,次日一早在厂报上公布。这是管理上的奇迹,过去工人没充分参加管理时,是根本办不到的。厂总调度台的同志说,第一次组织“大会战”的前夕,心情很紧张,以为“调度工作的倾盆大雨就要来临”,然而结果使他们很惊奇,调度台和平时一样。这是因为群众性的高调网作用提高了,任务完成很好,没增加他们工作的劳动强度。

  红专学校平时出勤率占入学人数80%,大会战中,群众求知心切,出勤率提高10%以上。

  医院、食堂、托儿所、副食商店、百货公司、理发室、职工家属工作等,都被卷入会战热潮。贮菜、绿化工作也被带动起来。第一次大会战植树七万多株,挖菜窖4100多立方米,收贮蔬菜159万斤,捕捉老鼠一万多只。

  这一群众运动也使职工精神面貌发生变化,思想觉悟不断提高,共产主义风格不断发扬。工人说:“好的我就学,快的我就追,你要大步跑,我就插翅飞。”机修工人保证每台机床开动前就检修停当。炊事员提出:“不管白天夜晚,保证饭热菜香”,还常到饭桌前征求意见。小卖店现场卖货,保健员巡回医疗,老中医为单身职工煎药并送上门。

  生产的发展没止境,但又要按具体情况和条件,划分每个时期达到的目标,形成互相联系的阶段,相互推动,不断发展。围绕“班产250辆份”的远景规划,在后四个月组织三个战役,使各车间生产能力由“班产百辆份”提高到120辆份,再提高到140辆份,年底到150辆份。

  毛主席说:不平衡是经常的、绝对的,平衡是暂时的、相对的。从不平衡到平衡,又从平衡到不平衡,循环不已。并且每一循环,都进到高的一级。在生产能力一浪接一浪发展中,发现1959年底要实现班产150辆份计划,存在23项重大薄弱环节。于是就以此为主要目标,组织第三次大会战。如此突破、平衡,再突破、再平衡,不断反复,生产力不断健康地发展。

  利用会战的“起”和“伏”,有计划地安排职工的“劳”与“逸”,使战斗和休整张弛得当,劳逸有度,保护了职工力争上游发展生产的积极性。休整时间,加强职工文体活动,总结工作,把好的经验、先进思想集中提高并巩固下来,从缺点和问题中找教训,为下次会战做好精神和物质准备。

  会战中,指挥人员和参谋人员要深入现场,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要求各级领导“会师车间”、“会师生产线”,及时解决问题。群众说:“大会战干部参战,发现问题现场见,解决问题快如电。”还要使群众在紧张劳动之余,有好的生活条件,较丰富的文娱活动,职工比较满意。他们说:“文娱活动有演有唱,食堂如家饭菜味香,劳动紧张心情舒畅。”

  发动机车间两千多职工大搞技术革新,车间获得高产、优质、多品种、低成本,而工人得到改造并武装自己,生产能力有很大提高。发动机车间有各种机床684台(另有非标设备192台),加工能力在“三不增”(设备、面积、人员)的情况下,一年来经过技术革命与革新,达到班产150辆份水平。479台机床达到班产200辆份,41台机床达到班产250辆份。职工革新7045件以上,平均每人3件。仅在迎国庆十周年前一个星期,就有革新项目831件,10月份又革新工艺3600项,11月又革新950项。车间67个生产小组中,56个小组“人人有建议,台台有革新”。党员工人徐永吉一年来有大小革新51项。汽缸体工人徐林兴克服“小的不用革,大的不能革”的错误思想,将一台联动机的进刀、退刀、上下工件的夹紧松开,全部实现联动化,每日减少30吨搬运工作量,大大减少体力消耗。进厂一年的青工刘海门,学习青工李景林搞半自动化的经验,也大胆搞革新,使两台设备达到全自动。车间出现“革新花朵处处开,万紫千红满园春”的景象。

  第一铸工车间创造“集大成”的办法,集中小办法、小经验运用于生产。这不但把大量的点滴革新经验,迅速变为共同财富,普遍提高工人技术水平,而且使零星的办法、经验,在群众性的互相学习、互相补充、共同发展中完善、提高。由分散的革新变为系统的,由细小的变为重大的,由简易的变为更高的,以致突破生产关键和薄弱环节。“集大成”是学习过程,也是创造过程;是普及过程,也是提高过程。这种方法很容易为群众接受。大家编诗歌、快板、顺口溜歌颂它。诸如:“不怕办法小,就怕配成套。”“不怕底子穷,就怕集大成。”“小经验是个宝,集起来不得了,你一点来我一滴,150辆份大关闯过了。”“集大成的办法好,集大成的办法妙;革新办法穿成串,革新经验配成套;你一条来我一条,集合起来真不少;人人技术大提高,祖国建设加快了。”

  这个办法效果良好,改进了操作,发展了工艺,使之更加合理、先进。很多方面合并了工序,有的变手工操作为机械化,生产能力普遍提高。如四线二组集大成5项,生产能力提高25%。造型一线集大成11项,由班产130辆份提高到207辆份。车间67个重大关键面有45个达到班产150辆份以上。

  11月10日,工厂召开先进集体、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选出转向器壳小组、劳模冮景春、技术革新标兵彭映倍为一汽出席全国群英会的集体和个人代表。11月17日,全国群英会上,第一汽车制造厂荣获全国先进基层单位的称号。中共吉林省委第一书记吴德和省长栗又文代表党和国家把奖旗授给一汽。

  本年度提前十天完成年计划,工业总产值33309万元,汽车产量16469辆,实现利润9925.2万元。

  这时,中央决定,调饶斌任第一机械工业部副部长兼六局局长,厂长由郭力接任。

  早在1952年,郭力同志曾被重工业部任命为一汽厂长,数月后,中共中央东北局通知由饶斌任厂长后,郭力又被任命为第一副厂长兼总工程师,他没有丝毫不快,始终与饶斌配合得很好。

  郭力是哈尔滨工业大学机械系毕业的,既通俄文,又懂业务。苏联专家到厂后,他带设计处吴敬业、史汝楫去拜访,还为他们当翻译。对中央分配来的上千名大学生,他组织技术干部看档案,分配工作,从个别谈话、确定专业和工作岗位,全由技术领导干部做主,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派遣出国进修人员,审查其技术业务能力,都放手让技术领导干部做。他说,由知识分子管理知识分子,做知识分子的思想工作,才能掌握特点,工作才更有成效。1954年郭力去苏联实习一年。1955年成立工程师学会后,郭力任主任委员,节假日组织些娱乐活动,他也参加,随时做思想工作,使职工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教育。郭力对技术业务的关键,抓得具体、细致。1958年试制第一辆红旗轿车后,对确定设计原则意见曾有分歧,是照抄外国还是自己设计?是抄“林肯”牌还是搞有车架的?搞自动变速箱还是先搞机械变速?发动机照抄“克莱斯勒”还是参照几个样机、结合国内生产条件自行设计?郭力同志总是抽空参加会议,进行反复讨论,然后确定。郭力定的总原则是:“结合国情,独立自主,自行设计整车参数、总布置和外形。对总成结构则以仿造为主,适当改进。”事实证明这个原则是正确的。郭力工作扎实,对上下级谦虚、宽厚。饶斌调走后,由他担任厂长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理所当然的。

  一汽创建初期,干部是从全国调来的。随着国家工业建设的发展,又不断调出干部支援各地。饶斌调到一机部,国家要求调出部分干部充实部、局机构,随调干部有调任汽车局(即六局)任副局长的刘守华和调到一机部、汽车局工作的王振、苏天、张剑飞、李岚清等70名干部。

  1960年1月5日,一汽召开干部大会,欢送饶斌等奉调进京干部。

  饶斌在一汽7年,从39岁到46岁,正是一生中黄金时期,既积累一定的知识和经验,又有健壮的体魄和充沛的精力。他刚到一汽时,正在聚集干部,常有各种干部来,一些懂技术的人往往叹息说:“来的技术人员太少了,尽是些‘白帽子’。”饶斌无疑也在“白帽子”之列,这话对他刺激很大,他发愤要摘去这顶“白帽子”。他勤奋刻苦地学习,在实践中学,书本上学,向技术人员学,向工人、干部学,努力汲取同志们的智慧和长处。他继承战争年代那种密切联系群众,一切要走群众路线的传统做法,深入现场了解情况。因为经常和中外专家一起下现场,就取得一定的发言权,必要时能做出决断。工厂投产后,他深入基层蹲点,向老工人拜师学艺。他在生产小组劳动兼顾了解工部、车间情况,他善于发现和抓住典型事物,表扬先进,推动后进,带动全盘。过去他做工作总结报告很多,而且时间长,但内容生动而丰富,大家很有兴趣。他注意在学习、工作、品德方面起表率作用。学习上他是领导者、组织者,又是积极参加者。工作上,他既能在工地推车送浆,又能操作机床。支援农村水利建设,他也抡起丁字镐向冻土开战。在成绩面前,他不断寻找不足与缺点,不断开拓前进;有错误与缺点,他敢于公开作自我批评,正视问题的严重性,为消灭这些缺点和错误,顽强地进行斗争。他既着手于现在,又眼望未来,国家和人民对汽车的需要,就是他的压力、动力和责任。他自觉地把这些需要压在肩上,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但有时性格过于急躁,他在转向器小组实现“班产250辆”后,又推动全厂向这个目标进军,全厂10%的生产小组虽然把“班产250辆”变为可能,但90%的小组终未能实现。当饶斌离开这个培养他、教育他,使他锻炼成长的第一汽车厂时,他满怀无限留恋之情,不愿离去。但上级态度非常坚决,他只好服从组织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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