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谊汽车开讲——

　　★“汽车是资金密集型企业，玩车先玩钱。”

　　★“巨大的速度是因为有巨大的动力——十几个亿在帐上趴着。银行本来提着钱硬往里冲向北京现代送贷款，现在知道没戏，就倒过来为自己拉存款了”。

　　★“为啥北京现代投资回报这么高？这个公司太干净了，不但没有老弱病残、社会负担，连医疗费几乎很没有——压力大、年纪轻、干劲足，公司很少有人生病。”

　　★“比钱更值钱的是一条来钱的道路和机制。为啥这么多年很多国有企业搞成这个奶奶样？因为没有找到一个产业投资的模式，一个现代公司经营的体制。”

　　★“现在，投资伙伴们见我就嚷嚷：老徐，你可得好好保重，千万别生病，我们还指着你继续为我们挣钱哪！”

　　★“利润多高不是听讨论的，也不是听企业的，是听市场的。”

　　徐和谊，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博士，北京汽车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北京汽车工业控股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北京现代汽车有限公司董事长兼党委书记。2003年，徐麾下的北京现代汽车，以“建成首年销售5万台、当年收回投资成本”的业绩(这个数字是许多汽车公司多年攀爬也难以企及的)，创造出中国汽车史上令人震憾和费解的传奇，被评为“最具成长性的企业”；徐本人则被授予“中国汽车工业50周年风云人物”称号。

　　工程师出身、 低调务实的徐和谊经常以“在汽车行业，我还是个新兵，还要多学习”为由回避各类深度采访，一向以平和谨慎态度亮相。但是，本报记者的问题却一下捅开了徐的心扉，在两个多小时深度专访中，徐推开了多次电话和应酬，痛快淋漓地述说了北京现代成功背后的金钱力量和投资故事，展现出北京现代高速发展的隐秘动力——

　　“玩车先玩钱”

　　记者：(仔细看了看徐的名片)徐总，您刚才给我的名片上印着北京汽车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和北京现代汽车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职务。我一直在想，北京现代的高速发展，不仅是一个产业上的成功，更是一个投资上丰硕的成功。身兼这双重领导职务的您也许是最适合讲述着两者之间关系和奥秘的人了。请问您对这两者是怎样把握和操作的？

　　徐和谊：(也仔细看了记者名片)你是汽车记者，为什么对资金运作感兴趣？

　　记者：我觉得这双方是密不可分的。日本最知名的财经报刊是“产经新闻”，就是“产业和财经”的综合报道。现在，仅仅谈汽车、谈北京现代奇迹的文章已经不少，我想问得再深入透彻一些。北京现代的高速发展，好像一部车从0到100加速只用了6秒，现在是研究它的发动机、找出这个奇迹背后动力的时候了。

　　徐和谊：嗯，这个话题很准，我的感触很深，咱俩今天就唠这个！

　　你看，我在一个国营公司(北京汽车工业控股有限公司)、一个混和体制的公司(北汽投资有限公司)和一个中外合资的公司(北京现代汽车有限公司)任职，身兼三职，就像我的左手、右手和脚分别放在三个温度不同的水盆里一样，感受非常深切。我深深觉得，我们党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大力发展国有资本、集体资本和非公有制资本等参股的混合所有制经济，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的方向非常正确。因为我就在这个“混合所有制经济”中运作了一把，充分体验到其中的活力。

　　北京现代这个丰厚的投资回报、这个投资公司其实是被逼出来的。汽车玩得是什么？作为资金密集型项目，玩车先玩钱呀。上汽、一汽、东风富康当年上百亿的投入在全世界汽车业还是小打小闹。韩国汽车工业启动的本钱，就是当年在韩国军事政权时期，用政府的强大指令，将全国的资源集中到汽车、钢铁、造船上，把全民族的财富像押宝一样押在现代、三星等几个大公司上面。当然，在以后的“金融风暴”中，这样押宝的弊端就暴露了，但是在早期，韩国汽车高速发展的奇迹的背后是金钱的决胜力量。

　　中国呢？中国拿什么钱、地方拿什么钱发展汽车？捉襟见肘！东风富康要靠“债转股”用银行贷款干汽车，广州本田从作价一块钱的广州标致废墟上起步攀爬，吉利的资金链高度紧张，风神要用“代工”方式租借云豹设备厂房进行生产，太多的例子要暴露中国汽车资金源的紧张和单薄——靠国资注入，太难；靠自我滚动积累发展，太慢。而“北汽投资”的实践，成为打破这个闷局的一个成功尝试。

　　“巨大的速度是因为有巨大的动力——十几个亿在帐上趴着，银行本来提着钱硬向北京现代送贷，现在知道没戏，就倒过来为自己拉存了”

　　记者：“北汽投资”是怎样启动、操作的？

　　徐和谊：当北京拿下了与现代合资项目之后，首先困扰的还是资金问题——北京现代投资27.1亿人民币，中韩双方各占50%。钱在哪里？组建“北汽投资”这个投资平台时，市领导有深层次的考虑：北京汽车工业多年积弱，规模小、结构弱、负担重、亏损多，难以应和韩国现代汽车的巨额投资，北京现代是北京系列工业调整发展项目里的重中之重，肩负着振兴首都工业、带动地区经济发展的任务。引进新的投资平台，运作更市场化，可以对国营工业系统改造带来经验并直接启动北京现代项目。

　　“北汽投资”初期的主要投资方包括北京控股、北京国有资产经营管理公司、北京国际电力公司和首创集团，北汽控股实际现金出资1.7亿，其他4.8亿是北轻汽的土地、厂房和设备等固定资产；到2003年5月，“北汽投资”增资扩股，吸收首钢集团公司作为新股东注入5亿元资本外，在新股东中还出现了3家民营公司，他们分别是来自上海的东方控股有限公司和北京的腾飞投资有限公司、现代创新控股有限公司。目前“北汽投资”9个股东中3个是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其中1家来自上海。9个股东中，只有“北汽控股”是属于原汽车行业的，其余有做钢铁的、有做房地产的、有做投资的，有国营、有民营、有上市公司，是个道道地地的“混和经济体制”。“北汽投资”做到了“三跨”：跨行业、跨地区、跨所有制。至此，“北汽投资”的注册资本由成立时的11．7亿元扩大到25．7亿元。“北汽投资”增资扩股后，资金首先继续投入到北京现代的扩建中——北京现代今年底要建成10万辆的生产能力，共需投入34亿元，到2005年形成30万辆的能力，总投资将达到170亿元。目前，北京现代通过社会融资等渠道，投资总额已经达到50多亿元。

　　记者：“北汽投资”的投资主体这样广泛，募集难度如何？

　　徐和谊：现在汽车行业如此火爆，北京现代的资产回报这么高，有太多的人和公司提着钱硬往投资公司里冲，原有资本也不愿被新资本过分稀释。募集不困难，摆平很困难！别说股东就说银行吧，北京现代这么可靠的项目，银行本来提着钱死活要向北京现代放贷，不过他们现在知道，我们资金很充沛，根本不会贷款，渐渐也不打“拉贷”这个主意了。他们现在来的是“拉存”，我们有十几个亿的资产在帐面上趴着，都想往自己银行拉。

　　记者：原有资本可以通过资本溢价的方式实现增价和调控，“北汽投资”扩股价格和原始股东的募集价格有没有提升？

　　徐和谊：“北汽投资”首期资本入围和第一次增资扩股只隔几个月时间。因为当时是第一批车刚刚下线，一月亏损，二月才开始盈利，市场爆发式增量和年度财务报告都没有出来，无法准确估价，所以第二批股东还是以第一批股东的价格入围。但今天有时候几个投资方坐下来议议，都觉得如果再要增资，原始股东的股价都该翻倍了。

　　“比钱更值钱的是一条来钱的道路”

　　记者：入围“北汽投资”的股东投资回报如何？

　　徐和谊：北京现代汽车项目进展顺利，迅速进入盈利状态，目前已基本形成自我积累和自我发展能力，2003年实现利润20余亿元，按照股比，北汽投资投资回报可达10亿元。现在，投资伙伴们见我就嚷嚷：老徐，你可得好好保重，千万别生病，我们还指着你继续为我们挣钱哪！

　　但是，我经常在琢磨着，比钱更值钱的是一条来钱的道路和机制。为啥很多国有企业这么多年搞成这个奶奶样？因为没有找到一个产业投资的模式，一个现代公司经营的体制。咱们国家的汽车工业的积弱，很多中外合资企业中方的低调、被动，资金底气不足是一个重要原因。2004以后许多和中国企业的合资外方希望通过扩股增资来扩大话语权，突破50：50的股比，中方国有企业往往没有能力再进行股本的扩大，必然会被逼到稀释股份，何以应对？同时，中国国内又有多少游资在寻找出路和机会？好多都是瞎投，浪费呀！现在有些项目一投就是千万吨级的钢铁，我是搞钢铁企业出身，我是想都不敢想！

　　如果北京现代找到了一条以市场配置资源的合理融资之道，我认为对中国汽车工业的供献比一个北京现代的成功更有意义。“北汽投资”的钱用在了工厂软硬设施建设上，二期改造扩建工程今年3月底便可完工，届时厂房面积将扩大到16.2万平方米；34台汽车机器人也将“上岗”，产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充到15万辆，到那时每106秒便会有一辆崭新的轿车驶下生产线，供应能力将显著提高，车主等车的时间无疑将大大缩减。从现在开始，北京现代第二个轿车厂开始提上日程，2005年产能将达到30万，第二轿车厂完工后，产能将再翻一倍，达到60万。如此，北京现代将在未来与一汽、上汽旗鼓相当。

　　同时，只要找到了这条模式，就找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量资产，也为除北京汽车之外的北京现代制造业的合资合作发展探索出一个模式，即中方资本以一个“漏斗”形式汇聚其中，然后根据具体合作项目进行投资分配，改变过去以单一国企进行合作，缺乏后续资本能力的方式。比如，北京奔驰等其他汽车项目今年也将上马，在中国生产奔驰E级和C轿车的协议，协议投资总额达到10亿欧元。用北京现代的模式、“北汽投资”的架构去操作筹资轻而易举。假如因生产需要，韩国现代增资，我们也要对等增资的时候，你看吧，那时候，要一百个亿有一百个亿，要两百亿有两百亿，和打牌一样，若韩国现代今天要加，我们立刻也会把筹码往前一推——“我们跟！”这就是中国汽车的底气。

　　“金钱的附加值：现代投资模式导入现代经营模式”

　　记者：高效的资本运作是否带来高效的产业经营？

　　徐和谊：当然，播什么种子开什么花。“北汽投资”这个投资平台完全是投资者按资份额行使权限的现代公司，十几个人经营几十亿资产干净、高效、透明，受行政干涉的可能很小，这种管理模式和架构是一个产业发展的方向。

　　我们的产业经营机制更是高效的机制。北京现代投产当年产量冲到5万台，开始人家说我们是SKD“装轮子工程”装出来的。现在大家到生产线上一瞅，才真正明白一个部件一个部件、一个镙钉一个镙钉装起来的全流程。人们很少看到产量背后是机制的力量和作用。和其他巨型国营汽车大集团相比，北京现代打造了一个现代企业的简捷高效的体制，没有多少万人的社会负担和机构拖累，我们员工聘用合同都是一年一签，如果是五年一签，人们的干劲和斗志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为啥北京现代投资回报这么高？这个公司太干净了，不但没有老弱病残、社会负担，连医疗费几乎都没有——压力大、年纪轻、干劲足，公司很少有人生病。所以，我们这个公司的机制是最有活力和创新的机制。

　　记者：“北汽投资”目前的融资方式还是私募(定向募集)，未来将如何发展？

　　徐和谊：鉴于当时投产的紧迫性，初期融资只能私募(定向募集)。比如，我曾在首钢担任多年领导职务，而首钢正考虑产业转型，一看汽车产业要起来了，再加上你老徐在这儿看着，钱撂你那儿我们放心，就进来了。当时北京现代一张白纸，如果上市筹资，连公司必备的业务上升数据都拿不出来。但现在“北汽投资”的业绩这样做脸，未来还是要运作上市。现在许多证券公司和投行都争着想为我们做“上市辅导”，提出“先期免费”地进行这项业务。作为国有资产经理人，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是“北汽投资”中方上市还是“北京现代”合资公司上市。我觉得还是中方上市较好，因为中方有了上市公司平台，增资扩股会更便捷、更灵活，上市溢价也落袋中方。尽管目前北京汽车产业以轿车、越野车和商用车三大板块为主，但今后将会走向全系列的产业布局。北京汽车投资有限公司也将采取尽可能快的形式和速度上市，以吸引社会资本发展北京汽车产业。

　　“北京现代是万幸的。北汽投资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记者：当此业绩，您可谓不仅是企业的黄金经理人，也是投资的黄金经理人，您个人有何经营心得和经验？

　　徐和谊：我个人只是国有资产的打工仔、投资股东的打工仔。北京现代的成功决非我个人之力所成。我常想：北京现代的茂盛，就像一枝得水、得阳、得土地肥沃上的花儿，充沛的资金是花儿的水源，否则北京现代就得活活干死；北京市长亲自率团赴韩国签约、政府振兴北京汽车工业发展、索中国汽车工业发展之道的决心是阳光；中国家轿市场的蓬勃旺盛是肥沃的土壤；还有就是花朵本身的旺盛的生命力——这就是中方和韩方合作的体制、斗志和决心。北汽这边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那么多年，北京汽车工业从改革开放以来首批中外合资的汽车公司到了被国内其他几大汽车集团挤迫到出局的边缘地位，不干好这一次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所以从上到下都是拼着命的做。你看，陪同采访的小邹他们到北京现代多少个月几乎没休息过，不但平时加班是便饭，星期天都趁空出差到外地转市场、了解经销网络。

　　我们的合作伙伴韩方同样几乎无休无眠。在这点上，我们看到国内与日资、韩资的汽车品牌合资的企业一般都出车快、投入低、发展迅速，不像欧美一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汽车企业，车是好车，就是市场反应和动作太慢，外资员工到点下班、加一分班多计一分钱、休假呀社会保障呀福利一流、汽车厂房很牛、投资很牛、结果汽车售价也很牛。韩国现代不一样，在足球和汉城奥运上，我们看到韩国人接近竭斯底里的拼搏意志。现在，现代要冲进世界汽车五强，中国是这个梦的支点，他们都干疯了。同时，韩国对企业的投资也是边干边发展。北京现代有几位从一汽大众过来的高管，开始搞设备和生产线，看到涂装生产线扩能硬是在原来基础上再架一个“夹层”，汽车好像从一个洞里钻出来似的，就嚷嚷这怎么行？他们还是大众和欧洲公司那套大投入、正规战概念——在欧美正规大厂，厕所没搞好不能投产；我们这儿呐，投产半年还没正规厕所，还不是拚过来了！现在，这些高管就很少嚷嚷啦，他们理解了日韩企业小场地、高产能、高品质的企业成本控制理念。

　　所以，我常常想，北京现代是万幸的。北京汽车投资的高回报也不绝是偶然的。

　　“利润多高不是听讨论的，也不是听企业的，是听市场的”

　　记者：最近国内媒体开展的“中国汽车是不是暴利行业”的大讨论，北京现代资产回报率很高，您对此怎样看？

　　徐和谊：直率地说，我觉得这种讨论有点炒作的意味，比如为吸引读者、为消费者代言而赢得关注呀等等。我一看这些标题，嗨，神侃上啦！中国家电行业利率那么低，一台彩电赚几十块钱，为什么没人讨论该把价格拉起来呢？能拉得上去吗？追求利益最大化是资本的原始冲动。如果资本经理人和所有人不这么去努力，那是失职。但是，利润最大化市场不认帐能行吗？广州一款轿车这么俏、市场加价好几万，你拚命说它暴利，只要产量还是很少，它能降的下来吗？

　　我们在市场中也看到一条真理：价格是朝市场和价值回归的，企业主观怎么定都没什么用。很多的新车出台时订了高价，然而反应冷淡滞销，只好马上降价；又有一些厂售价定低了，高个几万元也卖得出，结果市场上的黑市价就调高了好几万。市场啊！市场的力量才是真正伟大的、决定的。“中国汽车是不是暴利行业”的大讨论，真有意思，闲逗嘛！依我看，汽车行业价格和利润不是利润多高不是听讨论的，也不是听企业的，是听市场的，是由产量、市场渴求度、对手产品供应量决定的。企业再牛，一旦严重滞销压库，必然会作价格调整。

　　记者：但是，您所高度评价的“北汽投资”会不会有这样的局限：作为投资资本，它有盈利冲动，但品牌冲动不足，打造民族汽车和研发自有品牌的投入相应不那么迫切。

　　徐和谊：你这样说很客观。因为这不应是一个“北汽投资”这样投资公司的主要利益目标，而应该是“北京现代”这样的汽车制造厂商和“北汽控股”这样的汽车产业集团的目标。别说“北汽投资”那点利润，就是“北汽投资”的全部本金都进入研发，一个车型的开发都不够。我这里说得是真正意义上的、基础性的研发，而不是现代流行的请人做个模具、覆盖件整整容之类的取巧性的“研发”。基础性的研发对国外汽车巨头也是个巨大的投入，很多中小汽车公司就是付不出百亿美元的研发费用而被兼并入大集团共用生产平台的。我到现代访问，他们为取得一个车型的安全数据，拿出100多台车来正撞、侧撞，一点点修正，完善资料库和数据库，这才是研发，我们撞得起吗？为了取得市场销售许可，我们许多厂只能拿出一台车去撞一下，那是为了那一个公章而撞！

　　研发自有品牌和民族汽车，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感情可以理解，但我在首钢设计研究院做了多年领导，我说话得务实。这不是一个投资基金的课题，甚至不是一两个汽车集团的课题，这是一个国家系统工程的课题。比如这是国产钢材的问题，单纯汽车系统解决不了；比如这是国产机械加工、机床精度的问题——国外的发动机缸体和缸盖之间平面铣磨的精度很高，镙丝一上就完事，国产发动机缸体和缸盖之间要加一张“气缸垫”，再上紧还漏油，这个汽车界也解决不了。最近，中央电视台“对话”节目采访一汽老总竺延风，他说：“中国汽车行业经过50年，我们刚刚懂得如何造汽车”他说的是造汽车，如何设计汽车，我们的底子还懂得太少，几乎是一张白纸，所以，有些舆论批评现在有些合资企业在拼命赚钱而不是全力投入开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就好像一颗小树苗先要拚命长粗长大，长大才可以砍下枝子就顶起一根梁。现在拿这点可怜的利润去全力开发，就像砍下整颗小树苗去做大梁，最后树也活不成，梁也顶不住。

　　北京现代一定会开发自有品牌和车型，这是我们坚定的目标。北汽在与现代合作中，把建立研发中心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并一直进行着艰苦的谈判工作。韩国现代会长曾在十天内两次飞抵北京，洽谈研发中心的建设。现在已经在建设的北京现代汽车研发中心，加大自主开发力度，加快零部件的升级，最终构建一个开发平台，在2008年以前推出一款完全自主品牌的轿车，为北京奥运会服务。我的思路是把北京的资源整合起来，跟清华、理工大、北工大合作开发轿车搞自主研发。国内企业之所以现在还难以自主开发，关键是市场规模不够大，汽车高额的研发费用需要大批量生产来支撑，不能离开市场单讲开发。 最近我刚谈成了一个索纳塔出口的大单，在国内供不应求的状况下，北京现代现在就得把目光伸向海外市场：中国企业要搞研发，必须扩大产销规模，用国内外两个市场支撑更大规模。这前边的路还很长，北京现代将多干实事，少放空炮。

　　(相关链接)北京现代大事记

　　☆ 2002年5月28日，北汽控股公司和韩国现代自动车株式会社在汉城正式签订了合资组建“北京现代汽车有限公司”的协议书。

　　☆2002年6月28日，由北汽控股、北京市国有资产经营有限责任公司，北京国际电力开发投资公司、北京首创股份有限公司和北京阳光房地产综合开发公司等5家股东共同出资成立了“北汽控股”，作为中方投资主体与韩国现代自动车株式会社进行合资合作。

　　☆“北汽控股”注册初期总股本为11.7亿元人民币。为了筹措北京现代汽车项目扩大生产所需资金，北汽投资于2003年5月进行了增资扩股，吸收了首钢总公司、东方控股公司等国有及民营企业加入，共募集资金14亿元，使公司注册资本金增加到25.7亿元。2003年实现利润20余亿元。

　　☆ 2003年12月23日北京现代第二款轿车伊兰特震撼上市以来，至今短短的40天里已接受预订18000辆，目前已向全国各地的用户交付新车4000余辆。2004年，北京现代的计划是索纳塔7万辆，伊兰特6万辆，目标是争取做到15万辆。

　　☆2004年年3月底，北京现代二期改造扩建完工，届时厂房面积将扩大到16.2万平方米；北京现代第二个轿车厂开始提上日程，2005年产能将达到30万，第二轿车厂完工后，产能将再翻一倍，达到60万，与一汽、上汽旗鼓相当。(邹宏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