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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单人单车环球旅行--书到用时方恨少
AUTO.SOHU.COM  2004年05月29日16:50  搜狐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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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没有记住姓名的哈萨克斯坦小伙子把我带到了去阿斯塔那的大道上后,我和他握了手,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语,虽然他听不懂,但我相信他一定明白我对他的感激之情。

  今天对我来说是疲劳的一天。我的目的地是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那,距离阿拉木图大约1200公里,要经过巴尔喀什和卡拉干达。从阿拉木图到卡拉干达有920多公里,卡拉干达到阿斯塔那还有280多公里。一路上的路况很不错,只是一、两百公里才能遇见村庄,手机在出了城市后就一直没有信号。对此,我非常担心。中午时来到了巴尔喀什湖,我记得唐朝大诗人李白的故乡好像就在此地(也许记错了)。湖面非常大,走了一个多小时还能看到湖面。虽然温度不高(20度左右),我还是见到有人在湖里游泳。接近巴尔喀什湖时,道路两旁不停有商贩提着大鱼在路边招揽生意。湖边的空气非常好。我由于早晨出发比较早,此时已非常困了。我把车停在路边的一个简易停车场,放倒座椅,躺下就睡着了。这一觉睡了大约1个半小时。


美丽的巴尔喀什湖

  醒来后继续前进了一个小时,感到肚子饿了。路过一个小村庄时,我决定停下了吃饭。在哈萨克斯坦的前三天里,我没有花掉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由霍江和他的朋友们替我付了。我此时才意识到我是第一次自己单独吃饭。我在村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英文餐馆的标志。正好遇见一个警车,我赶忙拦住它,向下车的一位警察比划着吃东西的样子。警察明白了我的意思,让我跟在他的警车后,把我带到了一家小餐馆。

  今天最有意思的经历开始了。餐馆有俩位男子和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妇女。我不会俄语,本想参照他们的菜如法炮制。可惜他们看样子已点完菜,正等着上菜,桌前都是空的。服务员给我拿来了菜单。上面除了价格用的是阿拉伯数字,其余的我一概不懂。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对面的一位中年男子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那位服务员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示意我跟着他,来到了厨房。厨房不大,但是很干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条鸡腿,我点了点头。她又伸出手指,问我要一个还是两个。这个鸡腿不算小,一个应该就足够了。她又指了指一旁的土豆泥和西红柿,我也点了点头,并示意这两样多一点,鸡腿不用太大。这几天我的手又开始脱皮了,我得多吃点蔬菜。最后,她又拿出咖啡和茶让我选择,我挑了后者。

  回到桌前时向窗外望去,有几个小孩子正围在我的车旁。我冲着他们笑了笑。这时,窗外缓缓驶过一辆破旧的卡车,后面缓步跟着三、四十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几位妇女在哭啼。我这才注意到卡车上拉着的棺木,原来这个村庄有人去世了。

  我的菜来了,但我却被吓坏了:鸡腿比我看到的那条至少大两倍,土豆泥和西红柿只有可怜的几小勺。看样子我最后的交代让服务员理解错了。我迅速地解决了土豆泥和西红柿,鸡腿只能慢慢地品尝了。其实鸡腿做的不错,只是太多吃不了。为了给哈萨克斯坦人民留下一个不浪费粮食的好印象,我努力地硬往肚里塞,但是最后还是剩下了近一半。我非常不好意思,连连用俄语说“好,好!”,还比划着说鸡腿太大,我的肚子太小。服务员又一次误解了我的意思,又把我带到了厨房,指了指一盘牛肉。她一定是以为我吃不惯这种鸡肉的做法(或者以为我认为餐馆的鸡肉不好吃),要为我换别的。我急忙说“哈拉效”(俄语“好”的意思),一面拿出钱包。见我听不懂她说的价钱,她拿出笔和纸写下了价格:430探戈儿,人民币25元左右。

  从北京出发前我除了简单的几个俄语单词,如:“基大依”(中国)、“马新那”(车)、“斯巴西巴”(谢谢)、“打死位打你呀”(再见)、“哈拉效”(好),和乌鲁木齐一位会俄语的同学开玩笑教给我的唯一一句完整句子“牙留比西杰巴”(我爱你)以外,我的俄语水平几乎是零。我开始为自己在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生存能力产生了怀疑。这时我才后悔把大学学的两年俄语全部还给了吴林老师,并又一次深深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至理名言的深刻含义。不过,服务员的笔和纸给了我启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随身都携带着这两样东西。


卡拉干达市郊漂亮的建筑

  我因为赶路,没有在卡拉干达停留,只是匆匆在路边一座漂亮的建筑旁照了个相就向阿斯塔那进发了。从卡拉干达到阿斯塔那有好几次失去了路标指示,每次都有热心人为我指路,有两次还是警察为我开道。此时,我对这个国家已没有一丝的恐惧了。在哈萨克斯坦我只要是问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警察。我遇见的警察都很热情,一点也不象出发前传说的那么可怕。出发前有朋友告诉我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的警察特别黑。


路旁车祸遇难者的墓碑

  霍江和拉玛藏昨天都提醒我路上注意安全,告诉我这一路上交通事故很多。霍江告诉我路边可以看到很多墓碑,墓碑的耸立处就是交通事故的发生地。今天我在路上确实看见了许多路边竖立的墓碑,墓碑上大多有逝者的相片和纪念文字。墓碑上一般只有一个相片,但我有多次看到一个墓碑上的相片不止一个,最多的一次看到六个相片。我猜想这次车祸可能夺取了一个大家庭所有人的生命。我只是匆匆拍下了一个墓碑,不敢对逝者有任何不敬。看到这些墓碑,我很伤感:这些逝者的亲属和朋友驾车路过此地时的心情该多难受!从阿拉木图到阿斯塔那,地图上只有这么一条路,逝者的亲属不可能绕开给他们留下痛苦回忆的地段!


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那(车上摄)

  晚上11点左右我终于来到阿斯塔那。拉玛藏出发前给了我一个在阿斯塔那朋友的电话,但是一直没有打通。我只好开车在市里到处寻找酒店。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找到一家。接待我的一位漂亮小姑娘会说英语,这让我有了遇见救星的感觉。她先问我明天打算几点出发,我告诉她早晨8点左右。她告诉我24小时的价格是7000探戈儿,12小时只要4000(人民币240元)。我当然选择了12小时,顺便问了她饭店的餐厅是否还营业。她似乎是这里的负责人,告诉我想吃什么直接告诉她。我说随便,只要不是鸡肉。把行李放回3楼的房间后我就又回到了接待台。那位小姑娘为我端来了一盘菜:几片面包、一块炸鱼、几段酸黄瓜。这次,我把它们全吃完了。小姑娘一直坐在我边上,问了我很多问题。她是阿斯塔那一个大学英语系4年级的学生,课余在这家酒店打工。当她知道我从中国开车来时,显得非常吃惊,并请我喝了一杯啤酒。她说如果我不是特别疲劳,她想跟我好好练练英语口语,因为她不常在这家酒店遇见会说英语的客人。我谢过她,告诉她我明天一早要出发,中午前必须赶到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边界上的小城TLOITSK。我的哈萨克斯坦签证明天就要到期了。

  回到房间,我再次拿出霍江为我买的哈萨克斯坦交通图研究了一番。从图上看,阿斯塔那离TLOITSK只有400公里左右。如果是今天的路况,我在第二天中午左右就可以到达,下午就可以进入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俄罗斯了。

  晚上又没睡好:这家酒店的枕头也是方形的。除了枕头,其它的条件和设备都不错。晚上查看数码相机内的照片时,才发现相机显示的日期比实际早了一天,我调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能把日期调整回来,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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