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一行人,游荡在地球陆地的边缘。叹为观止的雪山、迷人的亚热带白沙滩、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举世无双的田园旷野、独一无二的土著风情……令人迷醉在新西兰——这个世界边缘的国度和白云的故乡。
不知从哪一年起,爱上了一处从没去过的地方。
当我在新西兰基督城假日公园219号酒店、C5房间醒来的时候,这个从没去过的未至之境已经变成脚下坚实的土地。尽管近二十小时的长途颠簸飞行,从北京到香港、从香港到奥克兰、再从奥克兰到基督城的辗转令人疲惫不堪,但推开窗户,一阵微风立刻吹散了我轻念出的泰戈尔诗句:我旅行的时间很长,旅行的路程也很远。
院子里停满了房车,诱惑着思绪去揣摩房车背后不同人的生活。未知的旅途令人从昨日的疲惫不堪中振奋起来,将昨日采购的米、沙拉、青菜和水果、面包、葱、姜、蒜、酱油、蚝油等调料,装入一辆韩国双龙KORANDOSUV,开始在新西兰的旅程。
73号公路:巨石的震撼
连接基督城与格雷茅斯的是73号高速公路。这条公路从东到西横跨南岛北部,足以入选世界十大景观公路。出了基督城,如同撞进了画卷,一个接一个的牧场迎面扑来。纯净的天空、积雪的远山是远景;碧绿的牧场、雪白的羊群是近景。如果我是诗人,我想此时一定会吟咏出最醉人的诗歌;如果我是画家,定能描绘最美的画卷;如果我是音乐家,我一定能奏出最为悦耳的声音。不过,我不是诗人,也不是画家,只是一个途经此地的旅行者。但这并不妨碍表达心中被触动的感觉,比如把汽车抛之脑后,去那青草地打个滚儿的冲动。
当牧场渐远,Castle Hill以另一种风格迎接旅行者。这里矗立着数层楼高的巨大石灰岩,史前剧烈的地壳变动的遗迹。尽管远处观看时,这些巨石群看上去不过是些大石头。但当经由步道走到近前,才会感受到这些庞然大物带来的压迫感和震慑感,自我的渺小感几乎无处遮掩。不过,还是有那些勇敢者在巨石上凿出了一个个圆形坑洞,将这里变成了攀岩玩家的练习场。而更早的开拓者,则将这里的石材用在了基督城市中心地标大教堂的建造中。距离这里不远处的Flock Hill,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巨大石灰岩群,电影《纳尼亚传奇》中震撼的战争场面就是在此处取景。不过要进入Flock Hill,只有事先经过Flock Hill Limited的许可才行。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太阳还不知厌倦地高悬空中。而我们已经到达格雷茅斯的地球村旅客酒店。格雷茅斯曾经是毛利人居住的地方,在当地语言中是“宽阔的河口”的意思,因小镇的河口而得名。虽说是小镇,人口也不过一万余人,但这里已经是南岛西海岸最大的城镇了。在淘金时代,这里也曾经一度辉煌。那些对淘金史充满好奇的旅行者,还会在附近的仙蒂镇体验亲自淘金的过程。自然赋予格雷茅斯的另一处珍宝是千层薄饼岩,它是由三千多万年前海洋生物的遗骸碎片形成。因为这些遗骸位于海平面两公里以下的海底,在海枯石烂的岁月中,海水的巨大压力将这些碎片压成结实的软硬不一的岩层。随后地质运动让这些岩层隆起浮出海面,而海风和海水则将它他们雕塑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福克斯冰川:冷色奇迹
记得谁曾经说过:缺憾是人生常态。比如直到我们离开格雷茅斯,还没有去看过有名的薄饼岩日落。不过,我更相信永远有惊喜等在遗憾的前面。这一次,等在遗憾前面的惊喜,是福克斯冰川。
福克斯冰川从南阿尔卑斯山脉南麓淌下,一直延伸到海拔仅300米处的温带雨林。在如此低的海拔,能有冰川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但这个奇迹也险些与我们擦肩而过。
从格雷茅斯镇开往福克斯的路上,雨一直下,所有人都在担心第二天直升机无法上山。当我们入住尔舒库克山景酒店,仍然是一夜风雨。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心情越发凝重,就连运气此刻都难以成为寄托。
在失望已成定局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嗓子:“出太阳了!”窗外,阳光正在时隐时现,撕裂着漫天的云彩。随着光线越来越强,失望也最终被兴奋取代。乘大巴到登机坪,登上直升机,只需三分钟,就降落在了冰川的表面上。上面阳光正好,巨大的冰川如同另一个星球。
我们在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冰川上行走、钻冰洞、攀冰岩,仿佛要穿过这片冰川,去完成生命中注定却又未知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