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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说车:不爱你,你做啥都是错的

  通用和克莱斯勒准备合并了,他们抱团应对经济危机,但仅仅抱团是不够的,因此,三大巨头准备向“山姆大叔”求包养。对于底特律的这项请求,奥巴马和小布什之间约定,不会在奥巴马上台前,让汽车行业崩溃...

  第二十五回

  三大巨头国会山上受尽屈辱

  四方会谈参议院里分道扬镳

  瓦格纳是坐着通用公司专机抵达的华盛顿,与其同行的还有通用专门雇佣来的经验丰富的游说专家。抵达通用位于华盛顿的办事处,瓦格纳和幕僚们便紧锣密鼓的商讨起了对策。幕僚们希望瓦格纳在众议院里表现的诚恳些,主动承认过错,做好一切数据上的准备。

  商定之后,瓦格纳又与穆拉利和纳尔代利举行了一场电话会议。不过三家各怀鬼胎,没有彼此深入交流就匆匆挂掉了电话。没有沟通自然就没有默契,因此三大巨头在听证会上表现的十分不合拍,瓦格纳支支吾吾回答不了议员提出的问题,穆拉利则一直在强调福特在振兴,纳尔代利希望议员能够充分重视经济危机带给汽车行业的灾难。

  这场国会听证会是11月中旬举办的,在鲍勃·卢茨眼里,它可以称得上“臭名昭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三大汽车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受到了一帮有意吸引媒体注意的国会议员当众羞辱。这些议员显然不关心国内汽车企业的生死存亡,他们喜欢做的就是无尽指责,打嘴炮,过嘴瘾,同时对底特律‘烂泥不扶上墙’的咒骂,一无是处。”

  应该说,鲍勃·卢茨并不夸张。那天,三位首席执行官,安静的坐着,盯着地板或者自己的鞋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在接受老师的训诫,而这些老师一个个以上帝视角,利用一些有的没的数据指责底特律,耍够威风。对此,三位首席执行官只能忍,因为它们想获得那笔贷款。

  鲍勃·卢茨事后问瓦格纳,为什么不对国会的谩骂予以回击。瓦格纳说,这是高价聘请的公关咨询顾问要求他做的——静静的听、不辩护、不顶嘴。卢茨显然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而国会已经认定底特律是无能的了,他们不希望把几十亿纳税人的钱交出去,也不相信三大巨头能够完成自我蜕变。

  随后,好事的媒体发现了通用、福特克莱斯勒停靠在华盛顿机场的专机,这让国会极为恼火。三大公司已经困顿成这般模样,这帮高官居然还自己开飞机来华盛顿,然后拿走纳税人的血汗钱,这倒真是一种讽刺呢。议员们嫌事情不够大,把这件事摆上了台面,他们说美国人民已经很难相信底特律了。

  其实,这帮议员压根就没想过借钱给三大巨头。控诉三大巨头开飞机到华盛顿听起来义正言辞,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如果按照议员们的要求,三大巨头首席执行官应该去乘坐廉价航空,但廉价航空一般都极其不准点,一旦不准点错过了听证会,这帮议员一样会勃然大怒,指责他们没有时间观念。可以说,三大巨头无论怎么前往华盛顿,都是错的。

  没错,不爱你,你做啥都是错的。

  第一轮听证会之后,比尔·福特接到了很多焦虑的电话。福特家族成员以及供应商和经销商都希望比尔·福特能代替穆拉利,参加第二轮听证会。因为穆拉利在第一轮听证会上的表现实在太差了,但比尔·福特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越俎代庖。

  此时,穆拉利心里早已经一万头草泥马了,他无端端的承受了国会议员的责骂。要知道,他从波音公司加入福特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承担错误的。于是,他召开了福特全体大会。穆拉利告诉高管们,福特与通用和克莱斯勒不同,福特对资金的需求并不迫切,所以福特还有没有必要参加第二轮听证会,去受那个气?没有,我认为完全没有。底特律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跪舔政府,至少有一家还是有所作为的。

  虽然,糟糕的国会表现,让三大巨头获得贷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民主党和共和党的领导还是希望通用和克莱斯勒能提交一份完整的未来重整计划。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推动立案。通用别无他法,只得接受,而克莱斯勒则已经准备好了破产文件。

  之所以克莱斯勒选择破产是因为,一旦政府有资金涌入,Cerberus就需要和汽车公司彻底分割,因为政客们绝对不允许私募公司从纳税人拯救克莱斯勒的资金里受益。这也就是说,如果克莱斯勒有幸东山再起,它必须换一个东家,有可能是美国政府,有可能是菲亚特,而不可能是雷诺-日产,因为卡洛斯·戈恩已经终止了所有谈判。

  三大巨头确定了这些重组计划之后,底特律开始了大面积的裁员。可以说,底特律这座城市在2008年前后迅速衰落了下来,有钱的都离开了,那些没离开的是因为没有钱离开。汽车工会的盖特芬,一瞅事情越来越糟,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他决定作出两项重大让步:第一,全面终止Jobs Bank的运作;第二,允许公司推迟支付退休医疗保险基金的第一笔巨额款项。

  汽车工会的靠山马上就要倒了……

  第二次听证会如期召开。瓦格纳吸取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这次尖锐和直接了很多。他首先承认了通用过去犯过的错误,表示通用会吸取教训,只是目前还有一些非人力因素无法控制,但通用这家公司依旧辉煌,拯救通用是一项极有价值的任务。

  纳尔代利的待遇就不同了,由于起初克莱斯勒就是Cerberus投资盈利的工具,此次Cerberus马失前蹄,议员们也是喜闻乐见,因此不断讽刺纳尔代利是私募游戏里的马前卒。不过,纳尔代利坦言克莱斯勒不准备成为一家独立运营的公司。

  穆拉利还是来了国会,这一次,他带来了所有人的信任,所以他很有底气。他详细解读了福特的计划,决定出售所有品牌,集中力量发展福特品牌,甚至不惜抵押所有财产。穆拉利说,福特不指望拿到政府的贷款,但希望政府能批准一个信用额度,以备不时之需。穆拉利保证,福特将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复兴。

  随着听证会的不断深入,两党不断推进救助方案,一笔150亿美元的短期贷款方案进入了筹备阶段,只是这笔资金用途受到了严格限制:不得用于高管奖金、不得用于私人飞机、不得用于分红,政府会委一名汽车主管负责监督运营。

  可是,这笔资金能挽狂澜于既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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