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德：要做中国汽车产业腾飞的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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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思德：要做中国汽车产业腾飞的发动机

2003年09月22日12:21　　来源：经济参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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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美国康明斯公司国际部副总裁曹思德Ｍｒ．ＳｔｅｖｅＣｈａｐｍａｎ，曹思德是其中文名字，1976年毕业于美国圣奥拉夫学院，获亚洲研究／政治学学士学位；1985年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获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同年进入康明斯公司工作；历任康明斯国际业务发展经理、国际业务发展总监、亚洲市场总监（日本／韩国）、东南亚及中国地区总经理、东南亚及中国地区副总裁，自2000年起任康明斯公司国际部副总裁兼国际分销市场部总裁。

　　汽车市场的飞速发展使得全球汽车产业乃至零部件领域的巨人们纷纷加快了进军中国的步伐。作为全球最大的中重型柴油机制造商，美国康明斯公司堪称跨国发动机厂商在华落地生根的一个典范。自今年初与东风签署全面扩大合作协议之后，康明斯公司在中国的业务进展稳扎稳打，正在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8月底，位于上海浦东的康明斯华东地区服务中心举行了开业庆典，典礼结束后，前来参加仪式的美国康明斯公司国际部副总裁兼国际分销市场部总裁曹思德先生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全球业务1／7在中国

　　研发中心1／10是华人

　　与一些跨国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常见的气势凌人的姿态所不同的是，曹思德先生显得谦逊而温和，并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如果不看其人而仅听其说话声，很难相信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采访的话题很自然也就从语言开始了。曹先生告诉记者，要开拓一个地区的市场，就必须了解这个地方的社会和文化，只有掌握了当地的语言才能与客户更好地沟通，才能更好地把自己的产品和服务介绍给客户，同时了解客户的需求。从与人交谈时经常流露出的中国化的表情可以看出，十几年来断断续续的中国职场生涯已经把这个美国人“本土化”了，作为康明斯中国业务发展的元老，从曹思德身上或多或少能够折射出康明斯公司在中国的本土化程度。

　　总部设在美国印第安纳州哥伦布市的康明斯公司是全球中重型柴油机的最大制造商，是美国财富五百强企业，年销售额59亿美元。提到在中国的发展，曹思德兴奋地告诉记者，近两年康明斯发动机在中国的业务增长非常快，目前康明斯在中国的年销售额已经达到8亿多美元，占到其全球业务的1／7。他还告诉记者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康明斯总部研发中心，华人职员占到了1／10还要多，这不仅反映出华人在北美工程技术研发领域的强大实力，而且从某种意义上也反映出康明斯对中国市场的重视。

　　在贴近用户的地方生产

　　到更合适的地方采购

　　在世界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在贴近用户的地方生产”和“到更合适的地方采购”已经成为制造业发展的趋势。康明斯的发展也毫不例外地走出了这样一条轨迹。

　　据介绍，康明斯目前在华投资逾1．4亿美元，作为中国发动机行业最大的外国投资者，康明斯在中国拥有6家合资和独资制造企业，生产发动机、涡轮增压器、滤清器、发电机和发电机组等产品。康明斯14个系列的发动机产品已经有8个系列按照康明斯全球统一的质量标准在中国生产。

　　对于实现本土化生产的必要性，曹思德表示，美国的环保标准实施得比较早，要求也非常严格。以去年10月份美国实施的重型卡车和大型客车排放标准为例，其关键指标（指氮氧化物和非甲烷碳氢化合物）几乎相当于欧洲五号的水平，这就造成美国生产的柴油机成本比较高。如果简单地把美国的柴油机卖到中国来，价格太高，客户肯定难以承受。康明斯在中国投资设厂进行发动机的本地化生产，目的就在于生产既符合中国环保标准（从今年9月1日起为欧洲二号），同时又成本较低，价格具有很好的竞争力，能够为中国客户所接受的产品。

　　当记者问到有关美国制造业的全球采购问题时，曹思德说，康明斯每年从包括中国在内的多个国家采购零部件，其全球采购部门的驻华办事处就设在上海，康明斯从中国大陆的采购数额逐年稳步增长。这种采购行为有助于降低在美国生产康明斯发动机的成本，这一方面增加了康明斯产品在国际市场的价格竞争力，另一方面也使美国本地的用户受益。曹思德先生指出，从这两个角度看，跨国公司在中国投资设厂和从中国采购零部件无论是对中国还是对跨国公司本土都是双赢的行为。

　　投资环境中国更好

　　服务意识印度较强

　　作为亚洲极具代表性的两个发展中国家，中国和印度都吸引了不少跨国公司的投资。对于二者的投资环境和各自的竞争优势，跨国公司们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谈到中国和印度两国各自的竞争优势时，曹思德表示，印度和中国是康明斯全球两个最为重要的海外市场，在这两个国家，康明斯的投资规模和本地化生产的产品规格都非常相似。中印两国的共同特点是劳动力的成本优势以及蓬勃发展的当地市场。相比之下，中国的制造业基础比较好，工人的技术熟练程度比较高，中国政府的招商引资策略非常灵活，这也是中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外商直接投资一直保持高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中国的基础设施（比如高速公路）整体水平提高非常快，极大地促进了汽车和汽车相关产业的迅猛发展。

　　与中国相比，印度的竞争优势是什么？曹思德略加思索后告诉记者，“是服务，在制造业中，中国似乎更看重产品的生产过程，而印度则在服务上意识更加超前一些。”曹思德说，最近几年有一个趋势值得大家注意，就是在制造业转移的同时，欧美国家的服务行业也有向印度转移的苗头，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印度劳动力的英文程度很高，对客户的服务意识也很强，而其工资与欧美同行相比却低很多，因此一些欧美ＩＴ、银行、金融和保险业机构开始把自己的呼叫中心（ｃａｌｌ－ｃｅｎｔｅｒ）和服务中心ｈｅｌｐ－ｄｅｓｋ　设在印度。

　　曹思德表示，发展中国家在吸引西方国家制造业来投资办厂的同时，也需要关注他们服务业的转移趋势，毕竟服务业是劳动密集型行业，能够解决大量的就业。他同时指出，服务正在成为市场竞争取胜的一个关键要素，也正是康明斯在中国拓展业务急需加强的环节，像增设华东地区服务中心，以及康明斯此前任用有着丰富的客户服务经验和亚洲地区商务运作经验的美国西北航空公司前副总裁华金声先生为康明斯东亚地区总裁，都是基于此种考虑。

　　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

　　贸易自由化带来双赢格局

　　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世界的制造业面临重新组合和调整，欧洲、美国、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都在把本国的制造业向第三世界转移。近来，在美国国内有一种声音，就是针对美国本土的制造业将大量的生产和采购转移到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现象，一些人表示这将影响到美国国内的上百万制造业员工的利益，从而通过政治途径予以干涉。

　　对此，曹思德说，制造业的转移过程一直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发达国家内部对此也有很多的争论。比如当年刚刚签订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时候，很多美国人担心随着墨西哥和加拿大进入北美自由贸易圈，越来越多的美国制造企业会把生产基地移到墨西哥去，从而加剧美国工人的失业问题。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人们发现确实有不少美国企业搬到墨西哥，但是美国对墨西哥的出口也相应地增加了，因为这些美国企业需要从本土购买零部件，同时随着墨西哥境内美资企业的增多，墨西哥工人的工资水平不断提高，整体购买力也随之变强，能够买得起更多的美国产品。这是贸易自由化带来双赢格局的一个表现。

　　曹思德认为，当今世界范围的制造业重组和转移过程不仅是由于第三世界的劳动力和生产成本低，而且也是制造业本身的特点所决定的：因为第三世界尤其是印度和中国，其自身就是高速发展的市场，具有庞大的购买潜力，制造业有个规律，就是生产基地最好要靠近最终用户和市场，这也就决定了发达国家的制造业向新兴的发展中国家转移是大势所趋。

　　今年七月，曹思德刚刚被任命为康明斯政治行动委员会主席，对这个职位的工作，曹思德先生说，“作为康明斯负责政府事务的最高领导，我的主要职责就是代表公司、股东和员工的利益，在首都华盛顿与美国国会和白宫行政当局进行沟通，康明斯在中国大陆的投资、生产和零部件采购是我要向国会介绍的重点内容之一。我从1985年起就在亚洲和中国地区工作，对康明斯与中国的合作历程非常了解，因此能够很好地向美国国会和政府说明有关情况，帮助他们了解我们在中国的经营活动以及这种跨国经营对美国经济的积极作用，从而为康明斯在中国业务的发展赢得美国政府的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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