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前世的乡愁，铺展在眼前(二)天津西藏汽车结集报道十五 |
随行记者扎西
秋天深了，神的家中，鹰在集合；神的故乡，鹰在言语；秋天深了，王在写诗；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
21日的剩余时间，用以补偿透支的身体。
22日12：00。这是满身泥土的越野车开上布达拉宫广场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抵抗这一刻的悲欣交集。正午下布达拉的蓝天、红墙、热土映照在沸腾的血液里。在一千三百年前的一天，虔诚的老工匠夯下第一根桩石，也将一群离太阳最近的人关于神的信仰钉在这块土地上。
无论是多么俗气的一件事，我们还是坐在黑色"大脚"上向着明晃晃的镜头狂呼。一个必须的仪式，一个经典的姿态，今生今世的一天。唐古拉的稀薄的风和藏人孩子叫卖雪莲的声音还在。
天：在神的家乡
从布达拉宫的正面石阶向上，灵魂在不自主地接近着倾听着。气氛有一种力量。心是打开而凝重的。强烈的日光打在绛色与米色的石制建筑上，通透的光影依然给人明彻的质感。岁月感是不可欺骗的，它千年的暮鼓晨钟震荡在心。给大家讲解的女孩子引领我们在结构复杂的建筑中穿行游走。近九十度的陡峭木梯油光可鉴，在前世的某个时刻，某个活佛的双手如今天的我攀附在同一个地方。突生感动。
走过一间间殿宇、一尊尊佛像、一座座灵塔，来自尘嚣的我们有些无措。不需要听懂，漫延在身边充满酥油香的气体笼罩着魂魄之深处。金顶。车手们面向拉萨城，行人、机动车、不多的高楼，在神的家乡，我们为尘世人间生命感动。从布达拉到哲蚌寺只是向西不远。从各地前来参加雪顿节的人群已散，晒佛的一面山体，铁的支架还在。神也在。这天是喇嘛们休息的日子。夕阳下的宠大寺院静宓安祥，偶然走过的僧侣为我们指点通向金顶的路径。殿宇无声，门闭着，巨大的铜制门环被拜祭的信徒抚抹出隐约光韵。从一个院落到又一个院落，过着简单生活的喇嘛在洗衣服或是看书，生活的另一面。金顶与蓝天已成为宙宇最鲜明的符号与标识，西藏，一个形式简单的地方。
从金顶再向上是在此修行年轻喇嘛的住处，有鸽子飞起。转身欲走之际，一扇屋顶的小窗打开，一个面宠英俊的青年喇嘛向我和滟打呼招，让我们上去。我们从幽暗陕长的走道进入，爬上陡直的黑褐色木梯，转了两个小门，便到了那个有窗的小屋。简单的陈设，一张小床，最引人视线的是床头的干净的经书。青年喇嘛叫洛桑启旦，俗家在甘肃武威。到哲蚌寺已有两年，还要再学习八年。他只有一个杯子，把暖壶盖取下为我们倒了热水，请我们喝。水只少一点，他便会添满。拿出一只碗，放上酥油和面粉做成糌粑，请我们吃。这是他们日常的饭，一天只有一餐。他的苦修让他感到幸福，他说愿一生如此。他心灵的力量是我们无可比拟的，这些身处尘世的人们。与我们说话他是高兴的，他说这让他想家。"吃吧，吃吧，"，他不停地请我们吃糌粑，"我们能在一起消化就是缘份"，他的话，不能忘。滟把身上仅有的零钱留下，我们只有世俗的方式。随身有一双没有穿过的白色袜子，留给他。离开的时候，已起暮色，坐上公共汽车。滟唱起《青藏高原》，前座的两个藏族女孩也跟着大声唱起来，感觉特好。
大昭寺有一种安静的喧嚣。寺门前的空场上满是身着各色衣饰五体投地磕等身长头的信徒男女。香火浓重。从门而入，摩肩接踵的人潮快速地围着寺顺时针不停地走动，沿着转经墙转经。殿宇前两排酥油灯在阳光下耀亮非常，一个老妇人在不停地添加酥油。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只是说不出的滋味。而，这，就是西藏--神的家乡。
地：声色拉萨拉萨现代着。如果不是那是牌匾上姿态优雅的藏文或是穿红袍慢慢走过的僧侣，我不知自己身处传说中的拉萨。像何任一个内陆的城市。真是妙不可言的地方，在保存着独有的生活方式和传统的同时，处于时尚前沿的物质生活也与传统并行不悖。
那些浮动的声音。比如：
大街上风行的三轮车都有一枚铃铛，载着游人或是当地人前后穿梭，铃声一路脆响，前方如有挡路者便会辅之以不甚响亮的口哨声。别致。
吃早饭时，一名坐在身后的喇嘛神态自若地打着手机，说的全是标准的英文。反差，感慨。
八角街，小贩们不熟练的汉话招揽生意，当你侃了不摸不着头脑的价格转身离去时，他们大声地唤你回来，生动。
大昭寺，转经的人们嘴里叨念着经文，不清楚不理解，旁若无人的自呓，城市的一个背景声。
公交车上的歌声，这里的人可以在每个高兴的时刻唱歌。没完没了的姑娘，没完没了地唱，郑钧对了一次。
夜晚，无声，一种最有力量的声音。
那些刺目的色彩。比如：
从万年前就开始的蓝，看见西藏的蓝。
庙宇凝重的红墙，有炫目的太阳砸在脸上，时间停滞在那一刻，有遇见往事的感觉。
喇嘛的红袍，游走在大街的精神符号。
白云，疯狂的棉花垛，流转在不真实的绿色山巅之上。
原色，哲蚌寺圆满的明黄色石壁在夕阳下、随时可以目击的红、宗教感浓郁的蓝。用色的直接是任何其它民族所不敢的。
金顶，最美丽而高贵的雪域间神的表情。
那些浓厚的气味。比如：
神秘的藏饭，酥油的香让人有晕眩的感觉。浓得化不开。
小杂货店里藏香的气息有异国情调。
哲蚌寺厨房里制作酥油茶的异香。
大昭寺门前煨烧某种散发着浓香的植物的呛人气味。-------
人：过客。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追寻------
无论是世世代代的驻民，还是匆匆而行的旅者。
都是，过客。
此次闯西藏的行动有百感交集中有了了结。扎西也就此别过。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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