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今晚10点半,从达喀尔拉力赛组委会的官方网站上可以看出,东风-帕拉丁车队的两名车手已经基本完成第14赛段的比赛。驾驶385号帕拉丁赛车的车手徐浪,驾驶374号帕拉丁赛车的车手周勇,都已经完成今天的比赛,到达达喀尔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这两位英雄车手今天的赛段成绩和总成绩分别暂为第31名和第19名、第58名和第42名。 这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最终成绩。
明天的第15赛段是本届达喀尔拉力赛的最后一个赛段,长约110公里,可以说是在达喀尔城区边缘的 “表演赛”,让达喀尔人过过眼瘾的成份居多。
明天,也就是1月15日,在整整一年之后,徐浪和周勇将第二次登上玫瑰湖畔的领奖台。
这也是帕拉丁车队第三次全师完赛,成功抵达比赛终点达喀尔。
褐红色的玫瑰湖水,远远望去,像一杯庆功的红葡萄酒,也像16天来475位车手洒下的汗水、泪水和鲜血的混合物。湖面平整如鉴,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映衬着胜利者放飞的心绪,飘荡着失败者不屈的魂魄。
到13日为止,第28届达喀尔拉力赛的淘汰率为:摩托车组52%,汽车组60%,卡车组49%。第27届的参赛车辆为462辆,淘汰率为:摩托车组76.96%,汽车组53.99%,卡车组46.38%。本届中国参赛车队有4支,最后只剩下东风帕拉丁一支车队;中国参赛车手有6位,最后只剩下两位。为第27届赛事牺牲的生命有5条,为第28届赛事牺牲的生命有两条。
这就是残酷的达喀尔拉力赛,一个“人为的”残酷的赛事。可以说,它是一个为人类保存探险基因的实验室。去年,在第27届达喀尔赛的新闻中心,我曾翻阅过一本厚厚的有关达喀尔赛事的历史书,历届赛事的路线图给我留下了一个大致的印象:达喀尔赛事的线路越来越曲折,路况越来越复杂;再加上比赛规则的不断修订,达喀尔拉力赛的难度越来越大了,观赏性随之也越来越强了。
法国的那些老达喀尔们说,现在,赛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马力越来越强大,增加难度是必要的;言下之意:不抬高门槛,这个赛事还有啥意思?一般体育比赛项目采用的设施是人制造的,标准也是人制定的,也在不断修订之中。达喀尔赛事的创始人萨宾只不过是利用了非洲大陆的“天然设施”,然后再制定了一些游戏规则而已。
既然有开店的,那就有上门的。萨宾及其承袭衣钵者们如此这般,就吸引了天下诸多心中膨胀着征服欲英雄们;从茫茫的非洲绝地和那些精神追求胜过躯体生命的英雄们身上,那些汽车厂商和摩托车厂商又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营销平台。
另外,赛事组委会劳形费神地搞这个令人侧目的赛事,也不是木匠雨天打孩子、闲得没事干。尽管没人点破,看得出来,达喀尔赛事的“香火”越来越兴旺,参赛人数越来越多,不一路淘汰下去,天天数千人吃饭,饭食全靠飞机运载,一再声称不以赢利为目的A.S.O也实在承受不了。
令人悲喜交加的种子在28年前撒进了非洲大陆的深处。一个达喀尔拉力赛带给人的感觉,浑浊而清晰,可感而又难以用言语尽表;一个达喀尔拉力赛,就像人生的奋斗历程,既有苦痛也有欣慰,既有逆境也有顺境;既有章可循,又充满离奇。
对于车手而言,应对漫长的16天、长达1万公里的赛程,就像一个人在经营自己的一辈子。要在世上站得住脚,出人头地,你得有知识,还得有足够的处世经验;你要有冲劲,还得有耐力;有毅力还得有智慧。有时候你需要进取心,紧走几步;有时候你得保持一颗平常心,淡然处之。一切取决于你所拥有的资源。人常说,成功属于善抓机遇者,但现实证明,成功是由各种因素凑起来的。质变的临界点显现了,人们说机遇来了。
尽管中国的达喀尔拉力赛老将卢宁军在本届赛事末尾功亏一篑,止步于达喀尔城门之外,令人备感遗憾和惋惜,但我认为,他是中国5位参加过达喀尔拉力赛的车手中经验最为丰富的一位。2004年12月31日,在完成巴塞罗那海滨沙滩上的第一赛段之后,他给我这个外行交代了一个“做题”的“公式”:“车、车手、维修、领航,在达喀尔拉力赛中各占25%,缺一个25%都不行;”“一切都在于最佳结合点”。他的话,给我印象深刻;他的话看似简单,实际运用起来谈何容易!失误总是那么阴差阳错地蹦出来。“最佳结合”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存乎每个瞬间,似乎全靠造化。
我觉得,如果说老卢说的的四个要素是“火”的话,那么,燃火之“柴”就是一个运作团队。这个团队不仅要有其形,还要有其神。其神来自技术和经验方面的实力,来自缜密的工作流程,来自富有效率的执行;来自公司文化,来自合作精神。去年,当达喀尔拉力赛进行了一半的时候,郑州日产总经理郭振甫给远在非洲的帕拉丁车队传来了一句话:“如果说第一次参赛跑完全程是偶然的话,第二次完赛则是必然的。”起初,正揪心于具体比赛情形的车队人员乍一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领导加压呢,事后回头一想,颇为在理;到了今年,尤其是“王顾左右”,再回味这句话,更觉壶中乾坤大。
(秦淑文,写于2006年1月14日晚) (责任编辑:潘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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