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璇:今天论坛谈到了创新领域的打假现象,您觉得在哪些方面应该打假?
腾伯乐:这个用词不是很恰当,我想用北京汽车公司老总董扬讲的话,我们不是现在做创新,我们以前也有,但是重视的不够,投入的不够,成效不够。现在虽然中央提出来那么重视,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很好的环境,我们更应该更加努力地去创新。应该是这样的概念,至于说把创新概念化虽然给他一个好的名声,戴一个好的帽子,我们要研究创新的实质和内容,和它的社会效应,应该这么来看,是一个非常细致的系统工程,经过长期的艰苦的努力才能得到这样的成果和社会的回报。 随便讲讲可以,但是表达的不是很确切。
我觉得现在有点简单化了或者什么都冠上创新的名义,但是实际上也不是一点没有创新,这里有很多层次上的问题,水平上的问题,时间上的问题等等是综合起来讲。我觉得董扬讲的话很确切,过去很创新,现在还在创新,希望大家来支持我们的创新,这个话概括的还是比较恰当的。
陈映璇:刚才竺总的演讲里,也提出了一汽四大自主创新的方向,包括规模自主、高端自主、体系自主、持续自主。
腾伯乐:应该是人才、科技、管理、机制等等,现在要规划的话,要包含的话,也可能提四个方面的,也可能提六个方面,就看怎么思考这个问题,最核心的还是人才的创新、科技的创新,机制、体制的创新。但是创新远不止这几个方面,有很多事情围绕来做,但是关键激发我们自己的潜能或者我们有一个明确的精神,有一个自强的精神。因为要有自己的特点特色,才能去满足社会的各种需求,才能增加产品的市场的占有率。
陈映璇:国家在十一五规划里提到60%的自主创新的指标,现在每个企业都在说自己距离60%不是很遥远了,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腾伯乐:现在我们在讲自主品牌也好,有的演讲当中,讲品牌也好,现在有一个问题大家疏忽了,一谈汽车,就讲轿车,实际上我们的产品从卡车开始的,按国际上分类是两大类,商用车、乘用车,现在假如光谈轿车,只谈到合资这一面多了,感觉我们都没有了,都跟着别人走了,没有改革开放的政策,没有引进技术,没有合资合作,也不会有今天的成长和发展,要历史地来看问题。过去我们讲市场换技术,没有得来什么,只得到依附,这也是割断历史看问题,要看当时的历史背景是外国人不给我们技术,只卖给产品,我们产业的领导人现在去世了,他琢磨以后,跟大家商量,跟政府商量,要技贸结合,买你产品,要给我技术,后来邓小平倡导可以合资,是这么走过来的。
陈映璇:刚才也提到了一个例子,原来东风和红旗的,1958年已经有了,但是他说政府只允许造几十台、几百台,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让扩大规模经济?要回顾历史的话,比如一汽和东风,有没有跟自主品牌错过的几个关键的时候。
腾伯乐:我们在计划经济时代,在毛泽东时代,把轿车作为奢侈品来看待的,当时是属于一种误解。我们确实也不太具备大家都去坐轿车,更没有规划到我们到80年代、9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我们那么快把汽车变成一个代步工具,变成现代的必然的选择。
我们汽车产业的开始是从苏联援助项目当中仿制卡车开始,但是到了58年、59年大跃进时期,我们自己也能够制造轿车,因此我们造了一个东风,后来造了一个红旗,不管是一汽,北京也做了,天津也做了,上海也做了,都有。上海轿车维持时间长了,红旗因为高档,加上技术要求更高,我们国家领导人都坐过,我们国宾车都用过。
陈映璇:包括送给国外贵宾,政府首脑都用的红旗轿车。
腾伯乐:红旗轿车检阅车用过、国宾车用过,但是我们在有些方面还没有达到国外水平,当时没有达到国外水平。
陈映璇:刚才竺总发言里讲红旗轿车当时开发的时候,从发动机到传动系统等等已经达到了时代水平。
腾伯乐:是,在样车的研发方面是达到了当时的国际水平。
陈映璇:为什么不能规模化生产?
腾伯乐:一个产品的试制成功和投产要有更多的投入和资源的保证,资金的保证,还有制造能力,因为当时资源也不行,要搞很先进的材料来供应,产业化是一个过程。我们知道样车的试制和批量生产的成功不等于我能够大批量投产,关键的问题还是当时的国家经济形势不允许大量地去生产轿车。红旗轿车不生产是国家下的命令不生产,不生产以后就做红旗面包车也做了一段时间,后来说还是不好,干脆也别做了,再次停车,一直到奥迪引进以后。这一步也没有走得太好,完全用奥迪的车身扣上去,浑身上下都是奥迪,今年的下线的新红旗不一样。这个有企业自身的原因,有企业人才的原因,还有政府部门的指导的原因。
陈映璇:今天竺总还讲到了一汽的自主品牌产品规划,十个平台,36个系列产品,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腾伯乐:我相信是实实在在的话,他有一句话“耐得寂寞20年”。到了一定平台以后,资金投入有了,人才培养起来了,我能够在产品系列的平台上做得更多,做得更好,我相信他是实实在在的。
陈映璇:我们来猜测一下他的十个平台,十个平台里有六个是轿车平台,六个轿车平台可能会覆盖成从3万到很高端的产品系列,您觉得中国老百姓的接受程度怎么样?
腾伯乐:平台归平台,可以利用这个平台资源可以开发生产全系列的产品,但是要不要投产,定位还是根据市场需求,需求了我就做,不太接受我就晚点做。跟市场冲突了,没有什么市场,竞争实力的,我就不做了,平台就放在那里也没关系,这是从技术开发的角度来讲。一个企业很重要的技术产品还有一个是市场。
陈映璇:现在看来中国的自主品牌都是在十万元以下的从轿车领域来看。
腾伯乐:你讲的又是轿车,我们一讲汽车的概念就是轿车,满脑子都是轿车,小小的椅子,外国品牌也都是轿车,我们慢慢要把思维改过来,过去叫卡车、轿车、客车,今天要改过来了,起码两大类,商用车、乘用车,中国要13亿人都用上轿车那得什么时候。跟国外不能完全相提并论,因为经济水平,发展水平都不一样,我们应该看到这点。对汽车产业要全面地来看,不光地从轿车,假如专门说轿车也可以。
陈映璇:轿车主要是民族品牌太少,所以特别关注。
腾伯乐:轿车也是技术含量高,也不等于说整个商用车、卡车就没有技术含量了,同样也要做到有轿车水平的技术含量,那就是我们下一步努力的,包括卡车、商用车,包括高档的客车,关键要适合我们自己的国情,这点很重要,不要认为国外开放成功,投产市场成功,到中国一定就成功,那不一定是那么回事,中国有中国的市场特点,这点一定要区别开。
陈映璇:自主研发方面跟国外的巨大的差距现在在哪里,刚才谈到德国的创新体系有很大的差距?
腾伯乐:几个方面,一个是人才资源,还有资金投入,第三要有好的技术装备,还有五政策成本的支持,这几方面都不能少的,大家都要来关心这个事。我们在倡导自己开发的品牌,千万要注意不能光凭热情去搞重复,自主很伤脑筋的,本来我们力量就比较弱,但是我们如何来搞一个开发,这也是一个新的科技,现在这么多厂家,大家都想有一个地位,心中有位置的。市场也是有一个限度的,有一个发展的步骤的。这个问题正在倡导这个事情,我相信到以后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汽车厂,也不会有那么多重复的开发,大家一定会集中来做,现在还做不到,最多做产学研究,比如前十名搞联合开发,何来容易,这里有很多原因,这跟国体也有关系的,我们国家的财力是分割的,这些问题通过经济的办法慢慢捋顺它,大家要创造很好的系统。现在大家有饭吃的情况下都想壮一壮自己的实力,想扩大自己的范围,不要紧,在发展过程中会做到这一点。 (责任编辑:余建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