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是首先给Lowie
Veermesch,昨天看了车展,很多本地的厂商都上市了他们最新的车型,我想其中也是一些是您的设计作品对吗,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觉得本地的设计你觉得有没有一些独特的地方,在中国市场上?
Lowie
Veermesch:首先说句实在话,我有这样的感觉,在客户和车之间我想应该建立一种关系,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有些人想做一些创新,比如对自己的给予一些新的诠释,但是他们看到客户模仿自己的这种方式,或者有一些客户只是寻找仿欧洲、仿模日本的车的设计,我觉得这是比较失望的。
我想8年前我刚加入平尼法瑞那没有多久,当时我们有一个项目需要为一家公司的客户设计一辆概念车,当时我的直觉是整个设计室都觉得非常的激情昂扬,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欧洲的限制比较多,而且市场比较饱和,当时我们想有一个中国客户非常高兴,我们想可以尝试新的设计,因为我们还没有欧洲的设计风格,所以当时我们想了很多新的概念,当然也没有车传统的概念,所以我们加入了很多的创新、很多的想法。为什么提到那一点呢?主要是因为后来我们发现实际上我们不能可能这样做,比如说像轿车这样的,我们只能做一个非常简单的轿车设计。但是后来去看了一下车展,我们都知道设计车是为了生产的,但是我还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我觉得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区域其实和你刚才的评论也是比较一致的,就是对于设计公司来说即便是我们能够提供很多的帮助,但是如果真正的想寻求设计上的自由,或者说自己表达自己诠释上的自由的话,我觉得作为西方的设计公司,我们当然也不能忽视我们的价值,以及中国公司的价格,所以我想应该有的时候得打破陈规,寻找一些新的空间。因为我们看到在车展上所有的设计都比较类似,而且基本上比较雷同,而且你自己的工作被别人模仿的感觉。所以我的感觉就是,有些车的设计是我们永远不会做的,但是这是很好的想法,至少和我们是不同的。接下来我们也希望有更多的车,他们有自己的一个身份、自己的一个特点,能够和其他的一些公司有明显的区别,尤其是和那些已经成名的品牌有更多的区别。
对我们来说我们公司也是这样的感觉,也是面临同样的挑战,我们要设计一辆新车的时间,比如为中国客户设计新车的时候,这是一种新的设计,但是我们需要加入中国的品位、中国的味道,同时也应该有自己的创意,加入欧洲的品位。但是同时也考虑一下中国的现实,而不要只是对其他车型的一个克隆、一个拷贝或者对不同国家的车型的拷贝,所以我们在这方面要避免。我们要加入自己的设计,同时也考虑一下中国的现状。
陆群:刚才探讨了一些中国的设计,和适合中国用户的设计,我个人在这个场合更愿意表达这样一种观点,就是说我们今天的中国汽车市场开始发展起来了,大家就开始谈论所谓中国汽车设计里面中国文化的东西,我觉得可能还为时尚早,因为我们要把汽车基本的东西做到位。我也看到了国内的一些设计师做一些京剧脸谱、做12生肖,以为这就是中国化,我觉得这不是,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这些车,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随着我们中国的用户、中国的设计师更多的能够做出成功的车型来、成功的项目以后,我想潜移默化的就会有中国文化的东西进来。我们现在奢望意大利的这些设计大师们,通过京剧脸谱程式式的东西体现所谓的中国文化就有点儿如同前些年在高楼大厦上做飞檐古老建筑的嫁接,我觉得会非常生硬,所以我不建议大家更多的关注现在讲中国的文化到汽车设计上去,事实上全世界的车也是大同小异。我并不相信有一个种族特别喜欢的车,然后到另外一个种族就特别的反感,所以我想大家还是相通的。
主持人聂海波:我完全同意他说的中国京剧脸谱的事,我想问一下Lowie Veermesch、Alfredo
Palma,其他人也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平尼法瑞那以及意迪雅这两个设计公司,都为中国的OEM在设计车型方面合作过,我想问一下是否能够告诉我们的听众,你们是怎么分类的?也就是说他们为什么要使用这样国际知名的设计公司来设计他们自己的产品,能否对他们的理解进行分类,为什么呢?是因为他们想创新,或者说他们想加入他们的竞争性,而且使得中国的客户更能够买得起这个车,或者说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者说你们想建立自己的品牌。你们能不能给我们定义一下,他们为什么想请这种国际的设计公司为他们进行车型设计的?
Lowie
Veermesch:刚才你说的这些原因都是原因,但是我的想法可能还是有一些不同。我觉得,比如说看一下我们客户的管理团队,有的时候他们会选择不同的设计提议,我觉得很多的公司目前仅仅是刚开始建立一个新的公司,比如说我们在第二个发言中也提到,有的时候设计一辆车并不是为了量产,他们知道岂不是非常重要的,同时和一个设计所进行合作就给你一定安全感,如果这个做成功的话就可以信任他们的建议。而内部的设计当然也很重要,但是从国际的这些设计所可以了解设计方面的一个潮流,比如未来三年的潮流。
Alfredo Palma:我想一些新的客户是非常有活力的,我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感觉是,他们像小孩一样的,所以他们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他们需要有的人手把手的在起步的时候帮助他们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能够自己走路了。
提问:什么买桑塔纳车?
陆群:虽然我没有买上海大众的桑塔纳,但是我大概也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还在买。我想举几个例子,桑塔纳可能在德国早就停产了,然后有新的车型替代,然后是什么样的市场细分客户正好有新的产品覆盖了那个用户,然后就有了后来的捷达、后来的宝来等等这些车。我原来在北京吉普的时候也知道,我们原来有切诺基,有各种各样的替代。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说,当我们引进了一个车型以后,随着我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生产,国产化、本地化以后,我们就可以把成本降得比较低,这个时候他就占据了一个市场。可是你把他桑塔纳的后续车型引进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有很大的价差,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来得及国产,这个时候完全是同样的车型,就不会再引进市场,使得上海大众在桑塔纳之后引进帕萨特所有这些车老产品都不能被覆盖,这跟在德国本土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也是很大的问题。
可想而知,我刚才讲到,用一个引进产品替代原来的产品,正好不能像在德国那样覆盖原来的客户,要么放弃桑塔纳,也放弃桑塔纳现在的用户,因为你现在的帕萨特根本替代不了这些用户、覆盖不了这些市场,要么就放弃这个市场,要么让给奇瑞、让给其他的公司,要不然就不得不继续生产下去,我想这是作为主机厂的困惑。
作为用户来说,虽然买了比较陈旧的、比较老的产品,但是得到了比较好的性价比,我想这都是引进产品经过一段时间的本地化以后造成的价值上的变化和市场覆盖的变化,导致我们依然有人会买桑塔纳。桑塔纳1985年在中国投产的时候,我想那个时候是很高端的人群在购买,政府官员在购买,今天可能是一些小业主、不是很有钱的人在买,但是这个市场在不断得出来。我想这是我的理解,谢谢。
Lowie
Veermesch:我想说帕萨特是在欧洲我唯一驾驶的车,当时他的操纵杆非常短,就感觉像赛车一样,给你非常有激情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像刚刚他分析的那样透彻,我只是讲讲我的感觉,这和现实有关系。
首先我想说,你必须考虑到这个事情的背景和框架,我只来过中国三次,有一次我去了上海,那里好像到处都是桑塔纳,我来到北京以后,桑塔纳并不是主要的车型。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想中国人更喜欢帕萨特,喜欢桑塔纳的可能更多的是因为价格的原因。
主持人聂海波:我在这里想补充一下我自己的评论,我同意陆先生的提法就是有关桑塔纳问题的回答。他刚才提到在早些时候桑塔纳是卖卖20万人民币,但是现在才卖到多少钱呢?可能是原来最早价格的三分之一,购买桑塔纳的顾客群已经变了,而且发生很大的变化,以前是政府控制的公司等等,他们用的是国家的钱来买桑塔纳。还有一些公司,比如出租车公司。但是今天仍然有生命力,如果你看一看客户的名单的话,陆先生刚刚提到了小的销售商、小的公司,而且还包括一些普通的消费者,他们买桑塔纳并不是说是作为家庭用车,有时候还作为低端的商务用途,可以说桑塔纳还是吸引了不同的客户群。如果今天上海人决定降低桑塔纳,比如说降到7万元以下,他们仍然会有一个市场,会有客户愿意来买桑塔纳。
提问:陆先生,您在成功车型、成功项目的12要素中没有提到品牌对车型的影响,而平尼法瑞那提到设计的最终目标是品牌,这是不是理念的差异呢?究竟是品牌指导车型,还是车型指导品牌?
陆群:我觉得是这样的,我们一点儿都不忽略品牌,我们知道品牌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不仅在汽车工业是这样。刚才在我讲到的12个成功要素里面,实际上我们是在讲经营的目标,其中第一块讲的就是市场的目标,而市场我想并不是销量,实际上销量只是市场的一部分,品牌的建设、品牌的知名度、美誉度,我想都是市场目标的一部分。我们做了一个项目,在这个项目里边,在品牌建设上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比如我举一个例子,我们给吉利汽车做的一些设计,我们知道吉利汽车的第一代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低价和劣质的,他第二代的产品里面,相当一部分车型我们在帮忙他们做开发,我们做开发并不简单的要把这个车型派发出来,实际上我们也帮助他来策划好他品牌的提升,能不能逐渐改变人们对他的低价、劣质品牌形象的印象,我想品牌是我们市场目标的一个非常的组成部分,所以作为我们来说一点儿都不忽略品牌的因素。
提问:陆先生,是不是在未来的时候你们在设计中要放入工程设计?
陆群:我们现在也在做工程结构的设计,造型的设计仅仅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在设计方面要全面的做,虽然我们现在的能力比起国外很多非常高水平的设计公司还有很大的距离,我们现在仅仅有200人左右的规模,我想我们今后两三年的时间达到四五百人的规模,这是我们的一个规划。
提问:Alfredo Palma先生,我想知道做一个新车和避免和其他车型类似之间的风险,您是不是同意?
Alfredo
Palma:是的,我同我的朋友谈过,我们的专业精神和品位要求我们来发明新的形象、新的车,有的时候完全是凭空的设计的、全新设计的。总会有人说这个跟其他车挺像的,当然有这方面的可能性。我们一般也不会反驳这种说法,但是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我提到了一个朋友,几天前跟他聊过这个事,我们可以说应该是一种发明者,我们不是达芬奇,但是我们有时候要凭空从零创造一件东西,这也是我们工作为什么这么困难的原因之一。
我可以向大家讲讲我本身的经历。我一直同我的朋友交谈,我们希望像梵高有点儿疯狂,以便创造出新的东西来,这样我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会非常放松,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了。这就是我的一种感觉,这也是我做工作的方法,就是把我脑子中完全清零,完全从事一个新的项目,我们的工作就是不应该照抄任何人的东西。我们的作品有的可能不是特别好,我们做模型的时候要做一些图纸,我们有一些内部控制体系,总有一些设计师会获胜,其实如果说新的设计不像新的车内部人很快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而且我们有竞争保持创新性。
提问:中国汽车公司合适的商业流程应该是什么样的?因为财政的压力越来越大,中国的汽车的产业如何才能够避免这种财政上的压力?
陆群:我试着来理解一下这个问题,恐怕不是一个汽车研发的一个问题,而是说怎么使我们中国的汽车工业能够少走一些过去其他国家汽车工业所走过的弯路,或者说遇到的一些困难我们尽量避免。我觉得更多的是经营的问题或者宏观的问题。我觉得中国很大程度上是在步国外先进国家的后尘,在一步一步的走,所以我们要记住他们的教训,中国的市场是非常特殊的市场,仅仅避免他们的问题我觉得是仅仅不够的,我觉得一定要抓住中国市场的特点,虽然中国的市场跟国外先进国家的市场有很多的继承性,但是也有两个非常大的鲜明的特点。
第一,非常大的容量。
第二,是在全世界其他地方很少见到的消费梯度。就是说在东南沿海地区已经非常先进的经济发达地方,而在西部又非常非常贫穷。这样就给我们无论合作的还是本土的OEM汽车制造商就带来了新的机会,我们怎么能够抓住这个新的机会。很难回这些问题,我觉得可能题目太大了,不是我能够回答得了的。
Lowie
Veermesch:在逐渐过渡的这么一个过程,比如把欧洲的经验或者美国的经验必须同中国的独特性、文化和价格联系在一起,这是一个非常渐进的过程,你可以看到一些公司来雇佣外国的经理。在中国公司还没有到达这一步,因为很多的欧洲公司和美国公司面临的压力是在市场饱和之后,他们已经把成本降到不能再低了,所以才遇到现在的问题,在中国达到那一步之前我想还有很长的时间。
Alfredo Palma:下一个问题是,中国的公司怎么不一样?
正如刚才前面的人所提到的那样,我们必须有一种全球性的观点,要使汽车代表一种情感或者一种情绪,所以非常重要的一点。在这里不同的各点都应该需要强调的,在长期来讲应该不断的得到强调。
对这点我能说什么呢?这种风险我想提调其他公司的一些故事,与我们的经验相结合在一起,然后看看怎么样才能避免这种可能性。当然如果你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并不是说你们立刻就要做,比如像我们公司,我可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经验,这是一种办法,就是说你能够通过学习或者消除这种可能性。我刚才忘了说一点,出去现在需要大量的减少成本,我觉得不是现在所有的OEM都需要这样来做。作为一个设计公司来讲,这里还有很多的空间来优化产品线。所有的这些项目开始的时候之间项目都不相关,可能可以使一些项目之间有一些互补互助的地方。
主持人聂海波:非常感谢三位演讲者。下午的第一部分到此结束。 (责任编辑:王伟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