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一早,我装好车来到交通站,瞥见一旁竟停了两辆北京牌照的塞弗。我便盼着这两辆车的主人出现。 黄色塞弗的主人最先出现,一个带着牛仔帽的和善男人,叫来平。大家都来自北京,又在非典时期,见了面自然都觉亲切。听说我雇了大车,来平啧啧连连,说没必要,他们两辆车,还有绞盘,完全可以帮我过去。 来平们一行两辆车、八人,他和妻子及两位朋友开大黄车,另一辆黑车坐着老王、小雷和他们的两个朋友。 当然乌作为GSP上近在2公里左右的一个点出现时,艰难路程开始。这里就是嘎玛说的堵车处,也是从这里,有便道翻山30公里左右,转去只有两公里远的然乌。 八宿的人们没有说错,然乌沟真的非常难走。此处海拔4000多米,降雪时便道变成了泥浆路,很多地方只有小车能够通过———小型越野车,这些路段对花小派来说好比登天,因为泥泞,轮胎几乎不可能骑到大车轧出的路埂上。有不少拎着铁锹的藏族男孩子,站在陷车的旁边,给钱就挖。塞弗们决定不让铁锹男孩得逞,拖车绳就成了必备品,有时候,得用两条拖车绳一起拉。不言而喻,花小派的底盘遭受了一定磨难。 这段泥泞山路有20多公里,翻过一座山口,然后便与然乌通往察隅的公路汇合。从这里开始,至少有了路,我总算松了口气,只剩下色季拉山了。 经过然乌沟磨难,花小派底盘和后保险杠受了些小伤,虽然用50块钱加固了该加固的地方,我依然对底盘一处隐患感到担忧:那是两片搭在一起以保护油管和汽油滤清器的塑料板,因为拖了底,几个卡子都掉了,现在只能用铁丝临时固定。当然也有利好消息,几辆常跑此路的沙漠王称,能走然乌沟就能走色季拉山———尽管他们不相信花小派能从然乌沟过来。 5月8日一早,天下着雨,我们向八一镇进发。通麦天险果然已经修好,但山上仍有落石。匆匆而过之后,前面就是鲁朗林场。色季拉山修路便从这里开始。鲁朗在下雪,很大的雪,一旁的修路工说雪下了一天多,昨夜山上堵了一宿的车。这时驾驶花小派的是小雷,他有过不少越野经验,大家一致认为他才是此时最好的驾驶者。我就坐到后面老王的车里,抻着脖子看花小派在前面扭。路实在太烂了,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泥浆哪里是路埂。我们几个时时惊呼:“小雷是怎么过去的!” 不久,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底盘油管的护板不知什么时候剐掉了———我们谁也没看到它就淹没在泥浆中。小雷躺在泥地里固定了一下油管,继续一往无前。几百米后,车不动了,这回干脆连油管也不见了。 于是在漫天风雪和满地泥浆中,两辆塞弗上的四个男人开始不停地挂拖车钩、推车。这样前进了十几公里,消耗掉6根钢丝绳、4根尼龙绳,我们终于过了海拔4615米的色季拉山山口。不待松一口气,前后两辆塞弗也都陷住了。 不得不放下花小派,来平把绞盘绑在前面也陷住的一辆大货车上,将自己拖出泥浆。老王的车就没那么幸运了,大概3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借到一根拖车绳,由道班的推土车先将他的车拖出,再把花小派拽到一块比较干的地方———此时,花小派已经有两个轮胎抱死。 天色已晚,轮胎不转,又没有拖车绳,只有弃车一条路了。我脑子里空空的,把车上重要的东西搬到老王车里,跟着他们浑浑噩噩到了八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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