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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9日，哈飞在南宁召开了2003年全国商务工作会议，本报记者专访了哈飞工业集团副总经理兼哈飞汽车公司总经理刘涛，刘涛总结了哈飞汽车近几年的发展历程，对中国汽车市场的发展充满了希望。 成功走出哈飞之路 2002年12月9日，哈飞汽车有限股份公司提前召开了2003年全国商务工作会议，与会代表多达700多人，堪称是哈飞汽车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盛会。在这个承前启后的大会上，面对成绩不蜚的2002年和迎头走来的2003年，哈飞汽车公司的刘涛总经理，一个高大的东北汉子，以其豪迈的激情和极具鼓动性的发言，赢得了全体经销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此前，12月2日下午，作为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的支柱型企业，哈飞工业集团与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签署了一个“支线飞机合作项目”。这个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重庆厅举行的“合资生产涡扇支线飞机合同签字仪式”，不仅震动了中国，也震动了整个世界。因为，与巴西航空工业的这种跨国合作，不仅意味着中国的飞机制造业正在向庞大的南美市场昂首挺进，同时也证明了哈飞集团在世界同行业中已经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重要生力军。 由于这个项目的意义重大，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主管全国工业的国务院副总理吴邦国不仅出席了签字仪式，而且还在人民大会堂的山西厅亲切接见了巴西客人。在这个重大的外事活动中，哈飞集团董事长崔学文也荣幸地受到了吴副总理的接见，这无疑也是对哈飞集团全体员工的巨大的鼓舞和鞭策。 在谈到哈飞汽车的现状时，刘涛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承认，哈飞在近几年的确迈出了较大的步子，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尤其在自主联合开发新车方面，在行业内引起很大的反响，得到了业内有识之士的普遍认可。 刘涛把哈飞成功的经验概括为五个方面：一是确定发展的思路，走出一条联合开发的自主之路。他说：“思路决定出路，没有思路，就没有出路。早在1996年以前，我们就苦苦寻找着企业的发展方向。当我们成功地走出中意之路之后，就愈发地坚定了这个信心。我们同意大利宾尼法瑞纳公司在去年就正式签署了长期战略合作伙伴的框架协议，并实施了哈飞路宝、哈飞梦幻的项目，HF3、HF5的项目正在实施中。我们仍将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最终要走出一条具有哈飞特色的发展之路。” 如何把哈飞做大做强是与会的经销商们十分关注的焦点。因此，当刘涛谈到这一部分时，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刘涛总经理的声音在人们的耳边回荡。 刘涛说：“我们已经利用产品开发平台，实现了产品的梯次结构，同时做到了广谱化、宽系列，特别需要一提的是，我们今年已经拿到了‘7’字头，这标志着我们的产品进入了轿车领域，终于圆了我们多年追求的轿车梦。”刘涛的话音未落，场内再次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刘涛介绍，2002年5月28日，随着首批赛马的下线，哈飞的“新一号工程”已经正式投入使用。这项工程占地3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35万平方米，设计生产能力年产20万辆，一期生产能力为10万辆。这样，哈飞就形成了年产30万辆汽车的能力。他自豪地说：“哈飞的新一号工程集中体现高（起点高、自动化程度高，工艺布置国内一流水平）、快（建设速度快，组织合理，运筹到位，计划周密，控制有效，整个工程只用了14个月的时间）、优（施工质量优，从设计到施工、设备选型到安装调试都实行了全方位的控制，选择的设备都是国际知名品牌）、少（花钱少。工程建成后，国内一家大汽车集团的老总参观后说，像这样的规模和设备，至少得用30－40个亿，实际上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的鲜明特点，大大提高了哈飞的地位。 刘涛此言并非老王卖瓜。据记者了解，今年6月，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在哈尔滨召开了四届六次理事长办公会和中国汽车生产联席会，国家计委、经贸委、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和全国著名汽车企业的老总都出席了会议。他们在参观哈飞时对哈飞汽车的发展变化感到非常吃惊，对哈飞坚持自主联合开发，走出具有哈飞特色的中意之路的做法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全国政协常委何光远谈了他对哈飞的观感，他用“非常感动，非常服气”的词汇对哈飞取得的成绩表示赞美。何光远说：“一家搞飞机制造的企业，军转民后生产汽车，然后相当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过来，现在形成了30万辆的生产能力。这种能力还不在于它做大了，而在于它在产品开发过程中培养出了自己的人才。他们把一代一代的车都规划好了。这些车真的很漂亮，是认真开发出来的车，我看中的就是这个企业的发展后劲。” 令哈飞人骄傲的另一件事是在今年10月14日，集团董事长崔学文应邀去意大利出席宾尼法瑞纳公司新落成的技术中心典礼仪式时受到的很高的接待礼遇。通过诸多此类活动，人们正在改变对哈飞过去的看法，哈飞的形象和地位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在改制中追求最好 从2003年1月1日起，哈飞汽车制造有限公司将正式更名为“哈飞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对此，刘涛表示，作为一个企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果只有产品进入市场，而资本不进入市场，就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企业。他认为，公司改制以后，一来可以拓宽筹资渠道，二来可以使运作更加规范，公司的机制和管理体制也将发生深刻的变化，企业会因此而更具活力，对企业的改革与发展都会产生推动力，哈飞的产品在市场上也会更有竞争力。说到这儿时，刘涛风趣地把这次改制称作是“迟来的爱”，他说：“尽管我们已经晚了一步，而且是‘迟来的爱’，但我们一定会用十倍的努力把它做好，给各位股东一个满意的交待。” 刘涛说，尽管国际上有些人士认为，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展，已经没有什么民族工业了，全世界的汽车工业将只剩下5－6家企业，其他企业都将消亡。国内的一些人士也附和这种观点，但应当看到，国内汽车企业的重组，特别是多家跨国集团的介入，都会直接影响中国的民族汽车工业的发展，但无论外部环境发生怎样的变化，哈飞都将一如既往地走自己的路，无论合资与否，决不放弃属于中国人的品牌和知识产权。”他认为，尽管目前有些企业处在领先地位，但他不相信他们会永远处在领先的地位，包括目前一些规模较大的集团，如果不能及时地清除自身存在的弊端，迟早都会落伍。出于这种忧患意识，刘涛坦率地承认，哈飞汽车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松懈，包括他自己。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刘涛说：“我们的干部和工人们都要不断地学习，经常参加各种业务的培训。我们目前的年产能力是30万辆，今年虽然能够完成17万辆，比去年又上了一个台阶，但还没有达到产量与市场的平衡。因此，我主张埋头干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记者问道“作为一家国有企业，在管理方面哈飞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方面时”,刘涛说：“国企的当务之急是改制问题，也就是要改掉机制上那些不适应市场的东西，突出反映在管理方面。国企过去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现在是法人负责制。现在的大环境非常好，随着信息化的不断深入和各种应用软件的开发，机制改革力度会越来越大，直至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刘涛说，一个企业应该树立什么样的机制，关键要看它能够取得多大的效果。他认为，企业的机制包括竞争机制、激励机制和风险机制，在机制的转换中必须坚持不断地进行考核，把每一个考核指标都落实到人。无论谁都要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断改进，追求最好。一个人在某个岗位上是不是最合理、最科学、最省钱、最有效的，只有通过不断的考核才能得到验证。当然，在国企实施这样的管理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有一个从认知、认同到认可的观念转变过程。 哈飞人要想让自己的产品在市场上具有绝对的竞争力，就要不断地更新管理观念，与时俱进，才能打造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你要想赶超人家，就必须要具备自己的优势，或者叫我有你没有，或者是我有你虽然也有，但你却没有取得真经。只要你没有拿到真经，我就会超越你。这些不仅限于产品的开发，因为一个产品的市场生命力不过二三年。我们提出人人参加管理，人人都是管理的主角，目的就是要打造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就是要在企业内部生成一个竞争机制，创造一个培养人才的良好氛围和生存条件。要哈飞员工们都来爱哈飞，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口号。因为人人都会扪心自问，你哈飞究竟给了我什么？是给了我表演的舞台呢，还是给了我丰厚的物质回报，或是给了我一种精神上的抱负？总之，如果你没有这么一种良好的氛围，你让人家来爱哈飞就只能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同样，设立风险机制的目的也是如此，无论是哈飞的每一层领导干部还是工人，人人都要面对这种风险机制。你做的事只要不利于企业，不符合企业的游戏规则，你的处境就危险了。在这种风险机制中自然包含着分配机制，譬如，你这个岗位的年薪是十万块，一旦你干不好了，就只能让给别人来干，这就叫就业风险。这个风险与企业的整体发展是和谐一致的。当然，如何科学地建立一套完善的企业内部风险机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立志振兴民族工业 在中国汽车界，哈飞是唯一一家在开创性工作中卓越有成效的国有企业。当记者问及这一点时，刘涛明确表示：“当一个企业步入辉煌的时候，危机就已经存在了。做为哈飞汽车的全体员工包括我本人，时刻都要有一种危机感。因此，在产品开发方面，我们虽然走出了一条中意之路，却不会原封不动地走下去，而要不断地有所创新。” 他举例说，譬如，在车身开发方面，世界一流公司虽然已经在与我们合作，但汽车的底盘上仍有开发的潜力。前些年我们都是在仿造人家，没有我们自己的东西。走了这么长的路之后，难道还不能创造出自己的东西来吗？我相信，外国人能够创造的东西，哈飞一定也能够创造。再一个是加大对外国先进技术的消化吸收力度。我们现在与人家合作开发，并不意味着这种开发要永远地继续下去，因为我们最终还是要造自己的车，譬如民意这个品牌，我们就是通过二次开发才制造出来的，这是拥有我们自己知识产权的车。我们还能独立设计和开发自己的面包车。因此，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新的车型，我们同样都能够开发出来。当然，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既然我们要打造哈飞汽车的标识，就要走完由低到高的整个过程，直到得到人家的承认。合作开发的好处是，还能够锤炼出一支我们自己的科研队伍。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而且还投资了1.95个亿，搞了个设计研发中心，我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别人能做的我能做，别人不能做的我们也能做。譬如中意车和我们的老面包车满足国家冲撞标准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通过技术计算、强度计算等自己做出来的。” 在谈到国内厂家之间存在的激烈竞争时刘涛说：“我主张国内厂家特别是国有企业，应以振兴我国的民族汽车工业的大局为重，彼此之间竞争无论是打价格战、品牌战还是什么，只要不是恶性竞争就行。哈飞虽然走出一条中意之路，但会在竞争中不断地赋予其新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有所创新。联合开发的过程也是一个相互吸收的过程，我们就是要在不断的改进中逐渐拥有自主的知识产权，逐渐培养出一支包括工艺、技术、科研在内的自己的队伍，制造出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汽车。为了振兴我们的民族汽车工业，我们就要敢于吃螃蟹，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 “哈飞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什么？” “最大的危机仍是企业如何生存、发展下去，不能停留在现在阶段，吃老本。我们必须要考虑给后代留下些什么。一个好的企业是否有后劲，关键看它是否具有内在的活力，看它的工人们是否有远大的追求。当然，最关键的仍是要拿出自己的东西来。我认为马来西亚总统马哈蒂尔就挺了不起的，因为不论是采取何种合资方式生产汽车，最终她都在坚持发展自己的民族工业，造自己的车。该国现在已达到了年产50万辆汽车的规模，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他们拥有自己独立的知识产权。” “在经济日趋全球化的今天，独立的知识产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当然必要。我认为，一个经济不独立的国家，政治上必然不独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我们干的都是人家的东西，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被人家全部拿走，特别是有些外国人为了达到自己政治上的目的，往往会在经济上给你下套。前两年东南亚各国所经历的经济危机不就是这个原因吗？尤其是泰国和印尼，它们是典型的被外国资本垄断着经济命脉的国家。这不就是经济决定政治吗？如果我们没有政治抱负，就不会有社会责任和国家的政治责任。要不要自己独立的知识产权，关系到一个工厂甚至是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大问题。汽车是国家的支柱型产业，对国家的贡献很大，比如今年中国的国民经济增长的幅度中，汽车工业绝对是起了拉动经济的作用。这么重要的一个企业，如果你受人家控制了，那就会被人家所左右。过去不是有一种说法吗，GDP增长1，汽车产业就会增长10，这已经成为一条不成文的游戏规则。对于投资者来说，他们的根本目的总是在追求市场利益的最大化。如果中国的汽车工业不重视自己的知识产权，这个工业迟早就会崩溃，也就谈不上中国汽车工业的长远发展。到目前为止，外国的投资公司谁也没有把它们最好的技术全拿过来，你可以查查看，没有一个。” 造中国人买得起的车 在谈到2003年的工作目标时，刘涛表示，党的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也是21世纪头二十年要集中精神抓好的战略任务，在这一进程中，汽车工业仍然充当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中国汽车工业将面临着一个高速发展的新时期。 刘涛说：“在2003年里，哈飞汽车计划年产销20万辆，投入的车型主要有赛马、路宝、民意、百利、锐意和改进后满足安全碰撞要求的6371中意和6373老型面包车。”他认为，根据今年国内新车型投放市场的情况来看，明年的市场竞争仍将十分激烈，竞争的焦点将集中在价格、品种、质量和售后服务四个方面。对于明年的形势，哈飞已经做好了比较充分的各项准备。其中包括推进最新管理模式，使其成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其次是用信息化促进管理的现代化，全面提高管理工作水平，从配套供应、原材料利用、财务成本、物流管理到人力资源的配置，都要围绕降低成本这个中心任务，分别确定目标，制定措施，狠抓落实，为哈飞在汽车市场上更具竞争力创造条件；再一个是抓紧新车型的开发，保证按计划节点将新车型投放市场。不断改善工艺条件，保证产品质量稳步提升。 对于哈飞汽车的销售，刘涛说：“公司的要求是，新车导入要加强宣传力度；市场开发要有深度和广度；体系建设要更加规范合理；品牌销售要突出诚信服务。要立足长远，与时俱进，结合市场的变化和走势，及时调整销售策略。”他希望哈飞汽车能够摆正和处理好与商家、消费者三方的关系，在互利互惠的基础上，统一认识，统一行动，互相支持，共谋发展，在打造自己品牌的同时，不忘让利于消费者，由此来不断拓展哈飞汽车的销售市场。 在谈到将来是否以生产轿车为主时，刘涛说：“我们的口号是造中国人买得起的车。微车是哈飞起家的东西，我们不会丢下。而且，从中国的国情来看，在今后的十到二十年之内，国内市场仍然会对微型车有很大的需求。哈飞开始生产轿车，目的是对外在形象上来一个改变，以此来证明我们所具有的综合实力。但是，我们绝不会放弃微型车的生产。我认为，微型车在中国未来的市场上还会有重大的发展。为什么？因为我们还要满足农村市场、小城镇市场、大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市场等。在这块市场的后面有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这么大的市场我们怎会放弃呢？我们只能把微型车做得越来越好，以适应市场不断发展和变化着的需求。微车的技术跨度只会越来越大，产品质量只会越来越好。当然，在继续发展微车的同时，我们也会开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轿车，造出一般城市人买得起的车，以此来圆普通百姓的轿车梦，还要与时代同步发展，在技术性能上不能落后于合资公司和外国的大公司。” 记者相信，哈飞人一定会在这趟提前启动的2003直通车上，实现自己更多的梦想。（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或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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