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严排放标准进入“审定”“双重标准”引发争议
本报记者牛大为
“京六”在传言已久后终于有了“定论”。近日有报道称，北京第六阶段机动车排放标准草案（以下简称“京六”）已经进入审定阶段，可能在2017年实行。此消息一出，关于京六的话题再次引起业界关注。
然而，与以往关注点放在“是否严格、会否按时实施”不同，这一次大家讨论更多的是借鉴的对象变了。记者了解到，此次京六在制定过程中参照了美国工况体系，这与现行国五机动车排放标准、未来或会推行的国六标准采用的欧洲工况出现了冲突，不同体系的标准势必对主机厂的技术升级带来“困挠”。
最严
众所周知，在排放法规方面，北京一直走在全国的前列，并且越来越严格。就在全国汽油标准快步迈向国五的时候，北京将率先实施“京六”。据了解，该标准已经进入草案最后审定阶段，具体分为五项标准，分别涉及汽油、柴油、轻型汽油车、重型整车、重型发动机。
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处长李昆生11月初的时候表示，北京市空气污染日益严重，汽车尾气是构成空气污染的重要因素之一。北京的机动车将在总量不断增长的情况下，实现燃油消耗的拐点，并与机动车排放污染量同步下降，力争在2017年和2012年相比，实现车用燃油消耗总量至少减少5%，机动车排放氮氧化物挥发性有机物以及PM颗粒物分别减少25%、20%和35%。
他强调，要改善机动车污染，重要渠道之一就是要提供油品和排放标准，京六标准考虑借鉴美国加州和欧洲的相关标准，打算进一步加严汽油之中的硫、烯烃、芳烃、苯等多个重要环保指标，并开展车油的适配实验，验证新的油品标准是否可以满足对车辆24万的公里耐久性达到要求。
一直以来，不管是地方的排放标准还是国家排放标准大都主要参考欧洲体系标准，但此次京六为何主要借鉴美国体系标准呢？李昆生解释：“近年来北京污染状况不断升级，加强控制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是当务之急。美国排放标准体系是世界上最严格的，所以京六标准想借鉴更加严格的美国标准体系。”
据资料显示，美国加州是全世界控制机动车最严格的地区。加州标准比目前欧6标准严格一半以上。北京从2013年2月开始实施的北京市第五阶段排放标准(简称京五)，是参照欧洲标准，相当于欧洲五号标准。
不同
据悉，与京六排放标准同时进行的还有国六排放标准的制定。环保部机动车排污监控中心政策研究部主任尹航公开表示，国六标准将于今年底形成标准草案，2016年完成标准验证及报批程序。然而，国六标准仍主要借鉴欧洲工况作为检测工况。这就意味着，将来在北京行驶的汽车和在其它地区行驶的汽车将采取“双重标准”。
记者了解到，世界汽车排放标准一共有三大体系：欧洲体系、美国体系和日本体系。中国在环保方面一向紧跟欧盟步伐，不少环保政策都是借鉴欧洲的，以欧洲的工况作为我国排放标准的基本参数。
东风旗下某合资公司负责研发的副部长告诉汽车商报记者，欧洲工况在制定过程中受到欧洲汽车企业和高速公路建设的影响，运转循环的加、减速较平缓，高速工况速度更快，时间更长。这种工况更利于试验样车得出更漂亮的能耗、排放数据，但与车辆实际道路行驶的实际工况相差较大。美国工况在制定过程中，受到美国加州环保局的影响，采用了瞬态工况，标准更为严苛，测试数据更接近车辆真实的排放、能耗情况。
北京环保部门相关负责人也曾透露，北京的路况区别于其他地方，采用美国工况作为参考也正是考虑到其更接近北京的实际路况。
争议
工况标准的不统一，一直以来是汽车行业管理的争议点，在技术研发投入方面也让车企“备受煎熬”。在采访中，多家车企也在向记者“抱怨”。
“美国与欧盟的标准体系完全不同，除了标准限值不一样外，最大的区别是测试循环不一样。”上述负责研发的副部长介绍，不同的测试循环体系里，试验工况、检测设备、测试方法都不同，最终得到不同的标准限值，更换体系标定难以控制。比如针对轻型车，美国采用美国标准测试循环（FTP），欧盟采用稳态工况循环（ESC）与快速烟度测试（ELR）。在转换新体系过程中，企业需要重新研究并做出相应技术研发，车型越多的企业投入的研发力量也就越大。据他介绍，不同参考工况制定的排放标准势必对企业研发造成影响，希望政府可以统一排放标准。
监管部门各有考虑，从减少排放、降低污染的角度来说并不冲突，但不同的工况决定了不同的技术路线，更高的标准也势必对目前并不十分发达的国内汽车制造业造成影响。对此，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秘书长董杨曾直言，北京不应该率先实施京六，应该与国家有关部门研究一同推出国六，提前推出京六不利于国内汽车企业的发展。他建议，全国的工况标准要统一，不可不同管理部门各搞一套。
清华大学汽车工程系教授宋健也向汽车商报记者表示，京六的推出会对自主品牌造车影响。同时，提前推出京六对北京的空气改善效果并不明显，首先京六只会限制在北京销售的新车，而汽车尾气排放较多的车型都是那些原有的汽车。另外，燃油质量也是尾气排放的限制因素，如果北京的汽车外出去外地加油，尾气排放依然会高于标准。
单位：每千克瓦时g/kwh
标准等级
开始实施日期
CO
HC
NOx
PM
欧洲6号
2013年1月
1.5
0.13
0.5
0.01
美国2004-2010EPA Tier2标准
2010年
1.06
0.08
0.124
0.0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