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品牌故事：感受幸福--实录汽车生活

感受幸福

（搜狐汽车评论 钟东/文）

　　引子

　　关于幸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为了有可比性，有专家将“幸福”分解为很多可以打分的项目，根据不同的项目得分进行加权计算，最后得到一个幸福指数，从而判断取得这个分值的人是否幸福，或者其幸福感达到了什么程度。

　　在接触王厚田之前，我对“幸福指数”这样的学问的关注，似乎停留在“戏说”层次。人家这样研究了，我不见得信，也不见得不信。谁感受到幸福，谁就幸福呗。甚至在读到王厚田给南汽领导的来信，我还是没有从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往“幸福”这俩字上面想。

　　也难怪，现在假话太多，或者不算假话的套话太多。所以，读了几遍王厚田的感谢南汽这辆好车让他46万公里不大修的信，只觉得他反映了一个汽车没有问题的事实，但这个事实在他心理上所起到的作用，我没有在意。可接触到了一个真实的王厚田及他的家人之后，我一下子就发现我原来没有意识到一个真正的事实：他没有套话，有朴实。

　　考虑了很久，我把这篇文章取名为《感受幸福》。

　　好大一个家

　　王厚田的父亲叫王玉孔，1947年参军（很巧哦，正好是南汽诞生的年头哩），是老革命，村上的人叫他老八路。这里头有个小小的细节要说明。我反复问王家的人，王玉孔是否真是1947年参军，都说是。那么，他就不该是抗日战争期间的八路军战士，而是解放军战士。大家叫他老八路，应该是一种尊称。解放战争打完了，王玉孔回到家乡。他没文化，要不然就当大官去了。王玉孔回乡后当了支书，公社化以后当的是大队支书，直至1986年去世。

　　王玉孔24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媳妇，也就是现年72岁的王厚田的母亲。王妈妈19岁时生了第一个儿子，然后又生下四个，还是儿子。在大儿子快满20岁时，生了老六――唯一的女孩。王厚田是老四，1964年生，到现在刚过不惑之年。

　　这样一个家庭，可以想象曾经的穷困窘迫。问王厚田一家人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穷，他们想不出个合适的比方。反正就是穷呗，要啥没啥。他们一家所在的村庄，高高的石头山上寸草不生，山下有些田地，种小麦和玉米。除了这点庄稼，真没有什么赚钱的物产。再说，也不能走资本主义路线搞自己的名堂，那个小尾巴被揪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同他们一家聊天时，心中暗想：也许别人还能偷偷摸摸地搞一点资本主义，可王家是老革命、老八路、大队支部书记的家，那社会主义革命思想很正很纯，根本就没那个想法。要么，就算心里有点活思想，也比别人熄灭得快，消失得干脆。

　　凑钱买车

　　王厚田只读到初中毕业。19岁就开始开车，最先是拖拉机，然后是各种各样的车――开过三轮车，也开过大卡车。开大卡车是为人家单位跑运输。跑得多了，萌发了自己买车的念头。可是一辆车要几万元，没钱只好慢慢攒，等待有钱的一天。

　　他开了好多年车了，也真心喜欢车，有空就自己研究车，鼓捣车。但开车也好，鼓捣那些零件也好，都是为别人挣钱，自己落下的钱并不多。想来想去，还是要自己买车自己干。决定买车是1997年。决定了便同大伙说，借钱。那时大家都很穷，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算是胆大的了。借钱借钱，主要是借亲戚的钱，一家借一点，真正是东拼西凑。

　　前面说过王厚田有位大哥，比最小的六妹大了几乎20岁，六妹出生那年，大哥正好参加了工作。俗话说：长子当父，长嫂当母。这位大哥在父亲去世后就成了半个父亲。弟弟们的大事小事，他都站出来帮上一把。这不，老四厚田买车，他给了10000元。这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数目，而且他已经资助过老二老三。

　　在他们一家人招待我的饭桌上，我问大哥：“帮弟弟们，有没有想过要他们还钱？”大哥腼腆地说：“那不好意思说啦，还什么还？兄弟啊。”“后来还了？”“都还了，都还了。”我打破砂锅问（纹）到底：“要是他们不还呢？”一桌子的人哄地一声全笑了。大哥也笑，说：“有了钱不还，不就是没良心么。”

　　1997年的王厚田，时年33岁，带着钱跑到南京来买车。他对车比较内行，选择车有自己的想法，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以及货源情况，专门挑选了跃进3吨车。提车时有个小插曲，一看送到面前的那辆车轮胎不合意，便同南汽送车出来的师傅商量能不能换一辆黄海胎的，情急之中掏了200元要给人家，但人家死活不要。不过，也算感动了那位师傅，重新开了一辆黄海胎的车出来。王厚田过意不去，后来找机会硬塞给了人家两条香烟。办手续时，王厚田眼睛就亮了。底盘号97300518，不就是“我要发”？发动机号9716369，三六九，要多顺有多顺！

　　“我当时就预感我要发了，来来，干一杯！”王厚田已经喝得很多了，脸红红的，讲着得意的往事，酒杯又伸到我面前来了。他已微醉。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同他聊，例如当时买车的钱有多大比例是自己的，为什么选择了跃进1063。不过，看他兴奋地喝酒，我没好意思问那么清楚，也算是一点遗憾。

　　好日子来了

　　王厚田买了车以后，立即挂靠了一家塑料厂，开始了自己的挣钱营生。据说当地以前不给个体的车办营运证，只能给单位的车办，所以非要挂靠一个单位才行。直至2005年1月该政策终于废止，从此任何人都可以办营运证。这个情况让我觉得很诧异，也许是当场政府为了限制过多的汽车进入货运客运业吧。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它没能影响到王厚田从1997年开始使用他买的跃进车从事个体运输，因为他早就找好了挂靠的单位才去买车的。王厚田说，挂靠那家塑料厂，没有花一分钱，都是熟人，说说就给挂靠了。这个塑料厂多年来给海尔配套，现在已经发展成很厉害的大公司了，内销产值不算，去年仅出口创汇就高达1个亿。

　　王厚田的运输业务基本上是拉大理石，从家门口拉到莱州，或者也拉到烟台。这个活儿很稳定，每天都有得干。运距不出200公里，除了特殊情况，每天都能回家。有时拉辣椒之类季节性出口的农产品。总而言之，是天天有得跑，天天有钱赚，而且因为不跑长途，所以不是太辛苦。

　　王厚田这辆车很争气，车况好不要修，不花修理费配件费，还省心省时间。发动机到现在还从未拆过，好得很。变速箱离合器前后桥都很好，没出过毛病。他花了1年多一点将车本赚回，以后就是净赚。月均收入四五千元，让他很满意。他的车从1997年跑到现在，已经累计跑了46万公里。不知不觉，跑了七年半了。绕地球一圈是4万，他已经绕了11圈半。

　　王厚田说，有了这辆跃进车，每个月稳稳地往腰包里塞5000元，谁不乐啊。大哥支持的10000万早就还了，借其它人的钱也都还清了。别人家里有什么，自己也都有，这就叫过上了好日子。以前有黑白电视，后来换了彩色的康佳25寸。有影碟机，常看碟子。家里堆了七八千元的大理石板，准备盖房子用。银行里有存款，说实话挣的钱用不完。夫妻和睦，身体健康，儿子18岁，1米8的英俊小伙，已经在村里的压力机厂工作拿工资了，人见人夸。还缺啥？想不起来。有了车，确实是致富了，生活在当地算中上等。大款多的是，他比不上也不能比。人要知足，生活到了这个份上，不是幸福又是什么？

　　棋局

　　王厚田很热情，一定要请我吃顿饭，就到他三哥开的小饭馆里意思一下，我听明白了是全家大聚会，从老大到老六将全体到场，就不再推辞，心里希望见识这个大家庭。

　　在他二哥张罗着打电话通知时，我问王厚田有些什么爱好，他说没有。“想不想带老婆出去旅游？”我问。“天天出车，没时间，以后再说吧。”倒是他媳妇在一边说，他偶尔打打扑克，下下象棋，再就是琢磨汽车。

　　“他下象棋在村里数得上。”媳妇推荐她的丈夫。

　　我一听来了劲儿。“杀一盘，怎么样？”

　　王厚田从屋里拿出一副象棋。好家伙，鸡蛋大的棋子！我们坐在炕上，铺开棋盘，一边下棋一边聊。我一边下棋，一边心里暗暗记下他说的汽车与汽车市场情况――

　　跃进1063标3吨，每个月交660元的养路费太亏了。拉大理石约7吨，自然是超载了。自己加了板簧，让车子能跑起来。不过他心不黑，只装7吨。去年7月限超载，发现加板簧罚款2000元。怎么办？要么把加的板簧拆下来，要么就躲检查站，年检时拆了再去。

　　现在凯马农用车同样大的标半吨，叫人眼馋。不过上农用车牌也不是尽占便宜，例如不能上高速公路，时间上要吃亏。

　　其实治超载也不那么容易。现在省道、国道发现超载会罚款并扣分，开车的有对策。一是多绕路，避开检查；二是驶近检查站时远远地放慢车速，观察之后再开上去，若有人在检查，老远就掉头，检查人员没法追上来检查。天天跑那一段路，熟了，哪里有人管哪里可以绕，司机比谁都清楚。

　　不过躲也不是个事。现在高速公路设置地磅，按总重收费，当地目前规定5吨以内的车，总重在20吨以内都不算超载，按总重吨位交费，交钱即通过。这样一来，走高速很安全。王厚田的车装7吨，总重才不过10吨的样子，多交点钱就过收费站，一点事都没有。

　　村里像王厚田一样的运输户很少，虽然有买车能力，但货源有限。要稳定地从事大理石或者其它运输业务，需有关系。村民有外出做建筑的，做工人的（例如村办厂，生产半轴齿轮、行星齿轮等，为一汽配套）。附近有不少韩资、台资企业。当地经济较为发达，目前三轮农用车已经很少，一般人不愿意买。过年只玩到初五初六，然后都有事情要做。少有打牌赌博之类，平时大家各忙各的。

　　……

　　手里移动着棋子，耳里听着王厚田的话，心里不由得就想：汽车市场就是棋局。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客户需要什么车，都是有道理的。因为有经济条件、政策环境、物流客流等多方面因素在左右，特定的某类车就可能特别适应，从而特别畅销。看看凯马2004年的销量，已经达到36000辆，前年它才24000辆，而2002年还没什么人听说它！

　　这时，一位老大娘来了，是王厚田的母亲。

　　火红的朝阳

　　王厚田很幸福，王厚田一家很幸福，连我也跟着感受幸福。

　　幸福哪里来？如此充沛、满盈的幸福，从何而来？

　　朴实的农民，忠厚的汽车用户，他们要求不高。他很自然地感谢“车”，将“车”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其实我以为不全面。南汽及南汽的车，只是在王厚田的幸福中充当了一个构件，而非全部。有好的政策环境，有勤劳的人，有相应的经营之道，有朴实的性格，有一辆好车――就是这些，缔造了幸福，缔造了真实且感染人的幸福。

　　当我为他们拍摄数码照片时，他们会围住相机惊讶地观看小屏幕；而当我打开电脑处理那些照片时，更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没有太多想法，例如留学，例如别墅，例如MBA，例如劳斯莱斯。他们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欢喜于自己每个月稳定地收入几千元。空了打几圈扑克，下几盘象棋。他们其乐陶陶，享受人生。

　　不过，南汽的车，的确是一个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幸福构件。南汽能给人幸福，南汽本身也就不能不幸福。所以作为南汽人的我，那一晚在王厚田家的热炕上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离开王厚田家时，正是红日初升时分。我选择了一个角度，拍摄了一张汽车轮廓的逆光照片。哦，迎着朝阳，有车的日子多么灿烂！

　　后记

　　应该说，王厚田是个特例。他懂车，爱车，淳朴忠厚的性格惠及他的车。王厚田的车保养得很好，每8000到10000公里就会换一次机油，并且一直使用长城牌，不因贪小利而使用杂牌机油。开车时车速都不高，一来安全，二来对车子也好。有个沟沟坎坎的，小心点过去，不硬冲。

　　作为对照，这里还有一个实例。王厚田的二哥见弟弟的车不错，在1998年紧跟着也买了一辆同型号的车，但开到25万公里时（3年半），因机油泵供油量不足导致烧轴瓦。后来再出些别的故障，只好将车卖了。按乐观估计，1年半收回购车成本，后面两年有一定赚头，但因修车成本、时间成本甚至心理成本等，后面那点赚头就很不值了。

　　根据我对汽车的了解，我认为开了25万公里由于机油泵的问题而烧大瓦，驾驶员可能有责任。机油压力下降是明明白白地显示出来的，照理说应该及时修理或更换机油泵，不会出大事。所以，不一定能认为是跃进车的质量问题，这同驾驶员操作与保养有很大关系。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发现企业的服务可进一步改善。驾驶员不可能个个都像王厚田一样懂车钻研车，他们可能不太理解机油压力下降的严重性。谁能让他们警惕这类问题？汽车企业责无旁贷！如果对用户的培训更周道一些，对用户的关心更及时一些，会不会出现更多的46万公里不大修的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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