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汽人的到来,南汽原来的高层地位发生了微妙变化。
“部门的‘一把手’全是上汽的人。”南汽一位中层干部有点抱怨地表示,“估计高层布局好了,就要开始动中层了,也不知道未来我们这个部门是否还存在。”
据说曾有一位南汽职工看见记者用相机镜头正对准南汽的大门,突然大声对记者喊道:“别拍了,南汽都已经没有了。”语气中带着怀旧和感伤。
自此开始,南汽自上而下被一种未知而迷惘的气氛笼罩了。新南汽已划入上海汽车,原属于集团行政的那部分功能已无存在的意义。未来集团的一1.5万名员工可能会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进入新南汽的各个企业,另一部分进入东华。虽然上汽已经明确未来将双品牌运作、三个基地共存,但作为三基地之一,名爵的员工难免将自己与仪征和临港相比,从这层意义上而言,南京也无非只是个生产基地,而现有的营销团队又将何去何从呢……
而这种担忧,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南汽人的信心。以至于1月2日,陈志鑫与名爵的员工开会,当问到大家是否有信心时,底下回音寥寥。
文化的融合是一种艺术,而实现融合的关键还是人。
改变基因 上汽的用人法则
如果重组因为这些困难望而却步,那么世界上永远也诞生不了伟大的企业。从世界汽车工业发展的脚步来看,无论通用、福特还是大众,这些庞大的跨国公司都是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合作重组才形成今天的规模。他们身上都有一个特征:品牌特性可以保持独立,但企业文化必须统一。
在说整合南汽企业文化之前,不妨先看一下双龙。双龙曾是上汽最复杂的一块海外业务。在收购之初,也曾遇到双龙工会与部分管理层的质疑。在工人层面,他们曾在工会的组织下举行数次罢工,甚至在韩国工人进行秋斗的时候,举行了更大规模的抗议活动。
这样的局面是上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为了处理这一棘手的问题,上汽首先邀请了韩国双龙工会代表到上海参观,增进彼此了解;其次,针对双龙工人最关心的技术转移问题,上汽提出了“协同效应”的概念,上汽其它品牌的车型,也能拿到韩国生产销售,双方完全可以实现“共赢”;再者,上汽集团在韩国继续推行本土化管理,2008年3月,上汽双龙推举韩国人崔馨铎(ChoiHyung-Tak)为代理理事社长,任期为3年。
可见,上汽重视企业文化,不仅看重“合力”,更看重企业基因的改变,强调“合心”、“合神”的力量。
再来看上汽、南汽企业文化融合的进程。许多人认为,对待南汽,上汽要拿出当年德国大众对他们的热情来。员工一旦有了归属感,自然能在工作中焕发活力。
一年来,人们通常认为,对于南汽的员工,上汽似乎采取了“不撵、不留、不提”的消极态度。但事实上,积极布局早在正式合并协议之前就已经开始。
2007年10月25日,上海汽车董事会通过了聘任陈志鑫为上汽执行副总裁的决议。2008年1月2日与陈志鑫共同主持MG名爵会议的是黄可基,黄可基是上海通用东岳总经理,既来自国内最大的乘用车公司,还拥有融合收购资产的经验。之后,陈志鑫作为新南汽的董事长,与黄可基组成“黄金组合”,从中不难看出,名爵在新南汽乃至“大上汽”中的地位。而上汽并未对依维柯派出高管,显示了对依维柯管理团队的信任。
虽然最开始,是上汽联合工作组的人员进驻南汽,但不久后,南汽也有人到上汽工作。1月初,南汽集团副总经理曹心平已成为进入上汽的首个南汽高层,11月初,南汽集团常务副总经理俞建伟又升任上汽集团副总裁。这是上南整合后,首位原南汽高层进入上汽决策层。这将意味着,在新南汽集团中俞建伟成为了继陈志鑫之后的第二号人物。
南汽人并非只顾自身而不顾大局,事实上,对于上南合作,南汽人一直都有比较大的期望。文化差异既反映在团队管理中,也反映在质量管理上。不接受质量缺陷、不制造缺陷、不传递缺陷,是上汽的“三不原则”,而和上汽合并后,“在名爵工厂里面,每个人都在遵守这个‘三不原则’……我们在质量体系上花了大力气,我们把上海通用、上海大众、荣威的质量体系团队带入名爵,和名爵一起做,一起学习。” 陈志鑫说道。
南汽的文化基因正在突变。与此同时,随着合并之初硬件的工作逐渐完成,南汽员工也正在被安排分批进入上汽培训。上汽尽遣精英负责培训,甚至还经常悄悄请来上海通用、上海大众的高管,利用周末时间参与这种培训项目。
然而,总有一些硬伤似乎难以避免,例如上汽派驻南汽的管理层暂时无法以南京为家,平时住宾馆,周末回到上海,这是否会影响南汽人对管理层的信赖?但不管如何,“融为一家”的实验,正“润物细无声”一般地进行着。或许正如陈志鑫所说:“名爵和荣威,原来是相互竞争的,现在变成哥们了,互相学习,互相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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