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目前经济形势和汽车产业发展的状况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部长冯飞先生给我们做精彩的演讲。

　　冯飞：各位嘉宾，下午好！非常荣幸能参加这次论坛，应主办方的要求让我讲一讲经济形势和汽车产业发展的状况。

　　大家知道，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对我们国家的影响应该是比较大的，今年一季度我们国家的GDP增长是10%，第三季度是9%，第四季度数据还没有出来。十月份，我们工业增值值的增速是8.8%，11月份是5.4%。从以往的情况，当然我们增长是工业拉动的，工业的增速一般是GDP要高四五个百分点。

　　在我们经济比较明显的回落其中的一个方面，就是我们的重化工业会有所减缓，新一轮高增长周期特点是工业加速发展，工业化呈现了中期阶段的特征，因而重工业的增长速度比轻工业的增长速度要高4个百分点，但是是从今年9月份开始我们重工业增速满于轻工业，比如就拿11月份工业增加值增速来说，轻工业的增速是10.1%，重工业的增速是3.4%。重工业的需求主要是以内需为主，就是我们经济增速受外需的影响也是比较大的，同时还有内需回落的影响，我想总体是这样的判断。

　　就原因来看，中国的经济回调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中国经济运行本身出现了周期性回调的要求，一个经济体增长不可能很长时间维持一个高增长，我们经济也出现了一些回调。第二个原因，我们国内长期性的因素，导致了我们矛盾和障碍，从我们增长方式必须要转变，就是我们的能源、资源、劳动底成本、土地资源这种要素价格快速增长，使得我们过去长期沿用的低成本国家竞争战略难以继续维持下去，所以有一个中长期发展的问题。第三个是外需的影响。经济危机我想最大的特点是三大经济体同时进入衰退，就是美国、欧盟、日本，这是在百年经济史上从来没有的，就是三大经济体的同时衰退。1929年美国发生大萧条的时候是一个经济体，这一轮是我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三大经济体 同时衰退，这是非常重要的特点。

　　所以中国经济什么时候回暖，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际经济的复苏状况。对国际经济复苏有很多研究机构在做一些分析和预测，不确定性还是比较大的，有些观点认为，明年年底的时候世界经济可能是走到谷底，然后进入了一个比较低速的经济增长调整，大约两三年之后会出现经济回暖。悲观一点的人，大概在16到18个月进入谷底，就是一年半的时候，大概后年年中间的时候世界经济进入谷底，进入一个比较低速的回调。世界经济GDP的曲线可能是一个U型曲线，U型曲线不可能是V型，V型是渐进之后回暖，可能是U型，U型的横杠可能是两三年，甚至三四年。对于中国经济，明年提出来保8争9的目标，认为明年中国实现8%的经济增长速度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上半年的日子可能比较难过一点。这是大的经济发展背景。

　　从汽车工业来看，中国的汽车工业2007年的统计数据，我们汽车工业的增加值占GDP的1.66%，由于汽车工业产业链条很长，对上游、对下游都有比较明显的拉动作用。我们也算了一下，大概对上游，如果汽车工业实现一个单位的增加值的话，对上游1个单位的增加值，对下游可能是2个单位的增加值，如果把这种放大效应算进去的话，汽车加上汽车拉动的产业，在GDP的比例还是要在4%到5%之间，占到工业增加值要超过10%。

　　从全球来看，汽车市场回调速度非常快，11月份美国的汽车市场大概是37%的负增长，欧盟11月份大概是18.14%。从全球的情况来看出现了大幅度的回落，我们也在分析为什么短期内出现这么大的回调，上半年的时候产业增速还不错，出现大幅度的回调是什么原因？有人跟我讲，汽车是消费者信心的问题，恐怕仅仅是信心还不能完全解释这个行业大幅度出现回落。我们也在研究不同的行业，比如钢铁企业回调速度也非常快，18%左右的负增长，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库存的调整，这种影响是非常大的。

　　钢材在今年5、6月份是最高的时候，但是从9月开始钢材价格急剧跳水，钢价最低的时候是最高时候的回落了40%，但是有一些下游的且，包括汽车企业，还有钢材的中小企业，在上游钢材大幅度上涨的时候出于对钢材价格材料进一步上调的预期，所以囤积，到后来价格急剧下降的时候，经销企业不敢进钢材，下游的企业在消化库存，所以从钢材的生产企业来看，再往后也是，一直到11月份，11月中旬，钢材价格上涨才出现了一个市场逐渐，当然现在钢铁工业还面临着很大的问题。我觉得汽车工业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分析的话，我知道在座的汽车经销商压力是很大的，但是我们统计汽车工业的数据，我们基本上是按照生产厂商卖出去的多少，是不是卖到最终消费者手里，这个还没有在数据里表现出来。从当月大幅度回调的幅度来看，不应该这么大，应该有库存调整这样的因素，所以如果说我们按照11月份18%的负增长来推12月份、再来推明年的话，我们可能明年是非常悲观的局势，但如果把库存调整这样一个短期因素来看，我觉得明年形势，虽然严峻，但是不像这两个月表现的这么难看。

　　我个人的看法还是有短期调整的因素，对于汽车工业短期的影响应该是存在的。对于汽车影响的看法，可以分不同类型的企业，所受的影响是很不一样的。受影响大的是我们自主品牌的企业，因为自主品牌企业的品牌价值还是比国外品牌要差很多，相同性可能会低于国外品牌的20%到30%的售价销售才能被市场所接受，所以自主品牌的利润率、抗风险能力，还有一些自主品牌的企业比较快速出口，向俄罗斯、中东出口市场，一个是外需的萎缩，再一个是政策多变，也使得这些出口出口型自主品牌的生产企业遇到比较大的困难。

　　第二类受到影响比较大的是零部件企业，零部件企业跟整车企业相比可能会受到整车企业比如说降低采购成本，向零部件企业压成本，拖延货款等等，特别是国内中小型零部件企业，劳动密集型和原材料密集型的零部件企业压力比较大。

　　第三类就是流通经销企业，库存、资金链的问题，影响很大。

　　所以对于汽车工业怎么来实现振兴确切的解答之一，我认为如果调整得好能够更加健康发展的这样一个行业，因为从我们所面临的情况来看，分几个市场，完全不一样。第一个方面，我们还是有非常大的潜力，第二个方面，汽车工业经过高速的增长，我们汽车工业深层次的问题，比如债券组织结构的问题、创新的问题，还有很多深层次的矛盾，再回调期我觉得是调整结构的好时机。第三个方面，全球汽车工业在大幅度回落，很多老牌的跨国公司出现问题的时候，给我们企业跨国并购带来了一些机会，当然这个跨国并购有机会也有陷井，有些企业讲整体收购哪一个大的汽车企业的话，我觉得更重要的要考虑考虑风险。当然对于这种有技术、品牌、营销渠道的这些企业，有选择的并购对中国企业来讲确实是机会。

　　对于未来30年中国汽车工业怎么样实行振兴，我们认为首先还是要保需求，第二是调结构，第三促创新，有三个主题。

　　第一个，保增长，我们现在看汽车销量滑落的比较快，但是我们董事还有一些政策可以调整，比如财税政策、政府采购，都可以调整。当然我们保增长不是说普惠制，我们可能要采取一些结构调整的方式来保增长，比如对于小排量汽车、节能环保汽车鼓励购买，对于大排量、油耗高的、环境污染大的汽车产品，可能采取一些不是鼓励的措施。

　　第二个，调结构，产品结构、产业结构的调整，所以产品结构就是促进小排量汽车快速发展，再一个调产业结构就是推动企业的创新，包括流通企业的创新。现在比如说像钢铁库存要调整，那方面的问题其实主要原因是在于价格，是价格大幅度波动造成的中小企业、下游企业压了大量的钢材库存。对于汽车的库存，需要计入流通环节、生产环节的关系，有风吹草动很多市场风险在中小企业集中的比较明显，生产和流通的关系，流通环节的大型企业集团还没有形成，我想这个方面经过这一轮的回调期，调整产业组织结构，汽车工业快速发展。

　　第三个，促春心，汽车产业自主创新能力还是比较弱的，当然主要还是以引进技术、提高生产效率，汽车产业的劳动生产率得到了比较快速的提高，技术创新主要的形式还是工业创新为主、产品创新为辅，怎么样利用这样一个回调期、利用跨国并购有可能带来的一些机会，使我们产品的自主创新提高，这恐怕是我们非常重要的方面。

　　从创新的方向来看，我觉得节能环保汽车、新能源机车是重要的方向，各个国家，美国的174亿美元的救助汽车工业，日本、欧盟这些国家的救助计划来看，基本上政府都是支持新能源汽车发展的，因为汽车工业整个产业技术的创新方向和未来的战略制高点就是在新能源汽车上，各个国家调整期政府在发挥作用，实际上是在下一轮产业调整，对于中国而言也需要在新能源汽车上带领企业技术创新。

　　我相信通过政府这样一些的振兴，这是我个人的考虑，经过这一轮的调整，中国的汽车工业会更健康的发展。明年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没有政策出台，中国汽车市场可能会出现低增长，如果有政策出台我想3%到5%的增长速度开是有可能的。如果明年我们保GDP是8%的增速，工业可能就要10%甚至多一点，增速才能扩大，汽车工业在GDP工业当中的角色非常重要，中国汽车工业明年要有5%左右的速度才能保我们的GDP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