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马继志火车司机50岁
我叫马继志,是一名火车司机,这是一个让人羡慕和向往的职业。我是英雄杨靖宇的孙子,从小就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壮举,为爷爷争光。
1981年3月,我被分配到了郑州机务段,当了一名机车乘务员,也就是在蒸汽机车上当司炉。那时候,驾驶蒸汽机车需要3个人:司机、副司机、司炉。司炉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烧煤,基本上是干体力活的。我记得那时蒸汽机车一分钟要“吃掉”70锹左右的煤,一个班下来要往炉里送5至8吨煤。蒸汽机车在运行过程中除了加煤还要加水,所以劳动量非常大。一趟车跑下来,我就变成了煤黑子,除了牙是白的外,全身都是黑的。
由于不怕吃苦,任劳任怨,1988年,我有幸成为段里第一批内燃机车司机。与蒸汽机车“吃”煤不同,内燃机车改为“喝”柴油了,机车乘务员也只有司机和副司机两个人。在内燃机车上,司机主要负责操纵驾驶并关注车辆运行的线路,副司机在配合司机进行“呼唤应答”的同时,还要负责对机车机械设备、仪表仪器等的检查,劳动强度大大降低,但是对技术能力的要求有所提高。
熟悉铁路机车乘务员工作的人都知道,列车在途中运行时,每通过一架信号机,都要呼唤和手比一次。而在我值乘的郑州至安阳间185公里的线路上,大约每1000米处就有一架信号机。一个单程下来,同样枯燥的动作就要重复220多次。
1999年,在经过严格的培训和考试后,我由一名内燃机车司机转为一名电力机车司机。电力机车与内燃机车相比,我感觉最明显的就是机车内的噪音小多了,两个人说话再也不用“高八度”了。机车的升级换代,使火车司机从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对司机的实际操作控制列车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开好安全车,不仅要有高度的责任心,还需要努力学习和掌握更多的新知识。
28年来,我不论跑哪条线路,从来没有因工作环境艰苦而向组织提出调离岗位的要求。在短短的185公里的线路上,值乘一个单程,运行就要耗时30多个小时,而每次在家休息的时间却不足24个小时。一年下来,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机车上度过。就连妻子生病,我都没时间到医院照顾她。
爷爷的功绩是我的骄傲,却不是我炫耀的资本。我有幸经历了中国三代机车的发展,认为只有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工作,才对得起爷爷,对得起父亲,对得起祖国。命运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我的态度是,我的路我来走。不管组织上安排我到哪个岗位,我都会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干好每一份工作。
线索提供樊一凡刘振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