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言申诉书
1972年4月16日,母亲历时7个月写完一份12000字,长达13页的申诉材料。
在母亲珍存的一堆资料里,我看到父亲1967年8月写的交代个人经历材料。父亲是这样写的:
我的父亲、大哥、三弟抗战时期都被日寇抓过,坐过日本人的监狱。大哥从抗战之初被捕入狱,一直到抗战结束才被放出。我的大姐为营救大哥日夜奔波,积劳成疾,1937年因病去世。我自己被捕入狱后,未暴露身份和组织,经营救出狱后,立即被派往缅甸参加抗战救护工作,负责车辆保养与维修。
最近有同志写大字报说我是国民党校官,在国民党的军工厂工作过,还说我参加过国民党等,这都不是事实。我是1938年在国民党陆军交辎学校技术学员队学习了半年多,同去的还有章文晋、苏哲文、李汇川、丁振崎、马彦生等(现在汽车局的胡亮和本厂的史麟图是第一批学员),后来我被分配到国民党陆军200师的一个团的修理厂,当了约两个月的中尉技术员,以后再没有在国民党军队里待过,更谈不上当国民党校官,我也从来没参加过国民党。
我在红十字会被捕出来后,没有及时恢复组织关系,这是我的很大错误。我虽然没有过党的组织生活,但我还是积极靠近党,一直和党内同志在一起工作或有联系,我自己也尽可能为党做一些工作。
1946年底,我和苏哲文、张自清等人到东北,其主要目的是找李汇川同学恢复组织关系。李汇川在长春军调小组(党的机构)工作,可到了沈阳后,他已离开长春,我们只能先找工作……解放前,我也努力地接上党的关系,如在上海、南京等,但正值解放前夕,又忙着护厂,保留了一些修理汽车配件等物资,就把恢复组织关系的事耽搁了。
解放后,关于我的组织关系问题,我曾问过苏哲文、张式垓和程华明等同志,他们表示需要重新申请入党。以上都是实际情况,下面许多同志对我的情况都是了解的。
在最后两页,父亲还详尽列出自己的社会经历,资料里证明人有上百人之多,如章文晋、苏哲文、张自清、李汇川、苏哲文、胡亮、宋镜瀛、丁振崎、程华明、史麟图等。
1972年4月16日,母亲历时7个月写完一份12000字,长达13页的申诉材料。在这份为父亲申辩的万言书中,她写到:
“关于张世恩问题的处理决定,ZY同志已于1971年9月11日通知了我,结论是及时的,也澄清了一些些主要情况及问题,使我和孩子们感到极大的鼓舞,由衷地感谢党和毛主席的伟大恩情。
“但是,据我对张世恩生前情况的了解及对他问题的认识,我觉得对他结论定为‘有重大历史问题,敌我矛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是不符合他的情况的。我曾于通知我的次日(即1971年9月12日)向ZY同志提出我的意见和看法,并请他向领导汇报,请求核实修改……”
母亲还说:“结论中所写张世恩‘经不起考验,跳楼自杀’与‘态度不好,走上自绝于人民的道路’,我是不能同意的。张世恩是否跳楼自杀,我十分怀疑。据说张世恩是从二楼窗口跳出去,这楼离地不高,如从这里跳楼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死时无人通知我去看,他当时情况怎样,我也不知道。
直到第四天,我才看到他的尸体,发现四肢、头部等处均无丝毫伤痕(连擦伤都没有),解开衣服才发现在他的右肋下及相关联的后背有大块血红块、淤血。跳楼不伤及四肢和头部,反而伤于胸肋部及后背,这难以理解。
根据他不是特务而威逼成特务、叛徒,不是国民党区分部书记而威逼成国民党区分部书记,这样重大的问题强行嫁祸于他的身上,我认为肯定有及其严重的逼供情况。张世恩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或者还有其他情况,我恳请组织彻底查清。”
母亲还说:“张世恩解放前积极追求进步,解放后为祖国汽车事业始终兢兢业业,全身心投入。北汽厂从修车到制造汽车配件,从试制井冈山摩托车到试制汽车附件,从试制井冈山小轿车到制造东方红小轿车,还有BJ210、BJ212吉普车等汽车发展历程,每一步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母亲在申诉材料的结尾恳请党委对父亲的问题进行全面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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