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相加无法做大 还需后续资本支持
主持人:从整个产业来讲,汽车企业的前四大是不是会换一个座次呢?
贾新光:产业的整合现在这个题太大,因为美国或者欧洲历史上形成几百个企业,最后形成欧洲几家,美国三家,我们也想走这条路,但是看来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当时一些领导部门就想,我们不走这条路,我们直接行政上给他干预,现在看这条路也很难。比如说江淮和奇瑞,他们俩其实合适,看着也是门当户对,互补性也很强,怎么都看着好,但是他们两个不愿意,这没有办法。所以我们觉得现在产业的整合难度还是很大的。另外,我觉得现在我们的目标不光是整合三个四个、七个八个的问题,现在要尽快的整合出世界级的大汽车集团来。现在三百万辆进世界前十,但是意大利菲亚特他也说二三百万的集团是呆不住的,最少五六百万。所以我们希望在前十大里面进一步能整合出两三个五百万辆的。现在大众是奔着一千万辆去的,你要想拿第一必须超过一千万辆。我们光说三大、四大意义不是很大。我们其他行业,他很快就整合出巨头来,中石油、中石化这是最典型的,电讯,汽车比较难。
张晓森:汽车这个行业就像刚才贾老师说的非常难。有几个原因,第一,有地方的、有中央的。石油都是中央的,你再有钱不让你干。这个好弄。第二,汽车都是各个省的支柱产业,谁也不放。第三,大量的银行贷款,做汽车的各个企业都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自信。前天我们一直开会,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现在国家拿四万亿,银行贷了八万亿,基本上进了这些国企,下一步怎么办?需要国家继续投,不投就烂尾,要投到什么时候?现在中国的流动性过剩,昨天证监会都在说,你还得投。今年国家投资四万亿,银行贷款八万亿,明年肯定还要贷,不贷风险立马就来了。各个汽车企业凭什么重组?市场很好,不行国家就救我,没有这个市场要灭亡我的压力。
国外那个时候的情况是不同,他有市场的巨大压力,你不行你要破产,破产别人要重组你。美国金融危机,美国汽车没有破产的压力,因为有充分的信心国家要救我。这种情况下,我倒是觉得政府行政手段再往前推一把是有好处的,如果不推,他自己动力不足,为什么不足?不是因为市场没有这个力量,而是国家的政策、国家现有的一些东西和市场的力量是抵消的。有钱的人本来通过市场规则可以兼并的,现在兼并不了,完成不了兼并。为什么?国家政策不断的调整使得这些有可能被兼并的对象可以赖以生存,他的生存基于什么?不是基于自身的实力,不是基于市场,而是基于政府的关照。由于政府的关照使得兼并本来应该大量出现的,现在是大幅度降低。大幅度降低以后,由于钱都下来了,国进民退,各地纷纷出现大量的地王。汽车也是这样,他心里有底,你不可能让我倒闭。你让他自己去兼并不行。这一次也是,国家力量在后面做很重要的推手,就是让你弄,不弄的话,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都挺好。
贾新光:刚才您说的是很重要的问题。产业重组应该是资本来推动,资本推动,比如说有的企业和有的企业为什么走不到一块?谁都没有钱。美国重组通用,政府注入大量的钱,这个里面,国资委也应该拿出一点钱来,因为他下一步要改造。另外,国内的资金流动性非常庞大,汽车工业怎么把这个资金吸收过来。国际上现在也是对中国的汽车工业非常感兴趣,你可以利用这笔资金来促进你的整合。这都是可以的。关键是,整合要有好处,要能够有资金注入,不能说我把你吃完了就消化了。而是说整合必须有资金注入,有整个整合的资金支持。将来吉利假设他去买沃尔沃,第一笔钱他给人家了,人家原来的老板拿走了,第二笔钱就是要对他的产品生产进行改造。要不然改造没有意思。他做任何具体的重组都是要钱。简单的加起来做不大,为什么?球和球加起来没有用,必须有一个资本力量推动,利用他盘活存量,带动增量,这样企业才能做起来。
张晓森:资本的进入制度要改善,外汇制度也要改善。可以整合出平台,整合出平台之后,没有钱不行,这样要有钱进来,现在让国资委不一定有钱,但是你可以找一个民间的资本进来。哪怕外国的资本进来也可以。现在不是没有钱,昨天我们开PE论坛,一千多人,每个到这里来开会的,手里的资金都是五亿以上的。大家讨论很多的外汇的问题,外汇管理的问题,行业准入的问题等等一大堆的事情,有好东西他不让你入,包括汽车行业也有这个问题,包括政策的问题,人家投入进来了,是否能够以国际化的心态来对待投资,包括他将来怎么退出,你不可能让人家跟你一辈子,你发展起来了,人家退出。
长安能否盘活哈飞、昌河?
主持人:现在很多人认为哈飞、昌河都是一个很好的汽车资产,但是中航没有把它做好。您觉得长安这边有没有这个实力能够把它盘活?
钟师:这就是一个关键的问题,有了资产不等于你的产品有市场,有了钱不一定企业在市场上能够立足。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区别。现在企业重组都是政策性的游戏,和市场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最难解决的就是你的产品和消费者之间的桥梁,在这个游戏中,你任何国企也好、外企也好,民企也好,在这里面是公平的。你再有背景,产品不行、技术不行,即使政府输血,你还要走向被重组的命运。现在一切游戏都在前端,接下来所有的企业必须要把技术做好、产品做好,消费者能买你的,不买你的东西,你花了很多钱做了漂亮的厂房,最后有一个所谓的产能存在,没有用,那是虚的,最后你没有利润、没有产值,这是不能维持的。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企业好象是很多国企都在试图通过银行支持、政府支持,但是没有市场支持的话,你不能很好的持续。处理完重组的问题,就好好想眼前真正该做什么。很多以前,包括军工企业,哈飞、昌河,他是引进的产品不好,也不是他的质量意识不行,他的市场能力太弱,你知道军工对品质的概念,机械的实力、加工的实力很强,硬的方面没有问题,但是从思维的角度,或者是整个体系的保证,是不是转向市场化,军工企业一直有缺陷,他们做不过地方企业,像五菱这种很小的企业,但是他很灵活,他没有思想包袱,在适应市场方面他们就能够做得非常好。我们下一步就要看整合完了以后,你到底怎么样,要真正看长安的工夫。
贾新光:搞航空航天的东西和搞市场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发射卫星,卫星上一个零件是双份的,一个坏了另外还有一个备用的星和件。一个件后面还要有备份,企业生产十个有六个过关了,他还要多生产出来,一批可能有二十个保证了上去的那两个。但是汽车不行,你开车不可能还有备份的。他们的质量保证是这么保证的。他基本上不考虑成本。
钟师:民品和军品唯一的差别就是,军品是不惜代价,只要达到目的。民品就是要讲成本、讲消费者的接受问题。所以这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即使有相同的质量管理意识,但是在市场上是两个游戏规则,两个体系,根本没有不一样,根据没有什么可借鉴的。
贾新光:技术上可以借鉴,军工有一些技术可以应用在民间技术。
张晓森:军工有很多系统都是双倍的,这不是有一个备份,有一些东西都装在里面,按一不行,就按二。汽车不行,成本各个方面都不允许,他就要求你单机单件,质量要有一定的保障,而不能通过备份来保障。
贾新光:军工搞企业失败得多。原来两威,两威指的云雀、长安。云雀被青年集团收了。军工顾了四个角,江南、江北、青川、长安。最后只有长安活下来了。后来又出昌河哈飞,他的代价挺大的。那个时候他们也是一个思路,军工因为任务不多,又为了吃饭,赚点钱就行了。现在不一样,搞这些必须要大投入、大产出,他们不可能把这个当主业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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