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北京地铁（资料图）

同样拥挤的北京街道（资料图）

　　题：北京不再是自行车天堂

　　十年前，北京就像是自行车天堂。的确，北京很多道路没有专门的自行车道，但这是因为这种两轮的人力车辆主宰着道路。北京似乎是(略有社会主义倾向的)环保主义者梦想中的地方：几十辆自行车耐心地等待交通信号灯变绿，然后一同奔赴他们各自的目的地。

　　今非昔比，上周，我到了北京后去租自行车，人们都看着我，好像我疯了一样。当我骑着自行车在故宫附近的老街区转悠时，我的自行车往往是视线内的唯一非机动车。自行车道确实是有的，但使用自行车道的往往只有电动自行车，偶尔还有像我这样勇敢的外国人。在一些小街上，我看到一些老年人在骑车，看表情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中国交通革命的故事就像是一则寓言，讽喻了事与愿违的后果以及人们怀有的反常动机。这场革命还使人们开始思考，在一个尚不适应市场的环境中，让市场发挥主要作用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先来说说好消息：随着中国变得富裕起来，中国人(至少是城市居民)能够获得他们的祖辈想都想不到的东西。汽车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与人类使用过的交通工具相比，汽车可以让人走得更远、更快、更舒适。此外，你想去哪里，汽车就可以载你去哪里———这极大地方便了人们的自由选择并助长了个人主义。

　　然而，汽车普及的一个副作用就是加剧空气污染。到目前为止，汽车尾气是北京著名的雾霾天气的罪魁祸首，城市周边的炼钢厂和其他工厂所排放的污染物都比不过汽车尾气。走在大街上，使用低质量汽油的汽车所排放的尾气扑面而来。

　　糟糕的空气质量迫使人们躲进汽车里，而这使得空气质量变得更糟。一旦你拥有汽车，你就可以开车去更远的地方上班。上下班的车流不仅毁掉了空气，还堵住了道路。交通状况变得非常糟糕，导致北京市政府出台了按号限行的政策。

　　骑自行车上班会被空气呛到，开车上班又不被允许，人们只好涌入地铁。我曾在上下班高峰时段坐过1号线和10号线，感觉地铁既干净又富有效率。噢，对了，这两条线路比我在任何城市坐过的地铁都要挤。北京地铁将不得不大规模地扩张，但我想，我还是情愿开车，让玻璃和钢铁把我与其他人隔开。

　　当然，这就是问题所在：鉴于其他人的选择所创造的环境，开车是最佳的选择。市场青睐汽车。越侧重市场，就会有越多的汽车。自由市场在交通选择领域发挥的作用就是一场酝酿之中的灾难。

　　对市场进行监管是必要的，因为在市场上，集体的行动会导致合情合理的疯狂。中国已经很好地将市场和个人选择引入日常生活。但中国也需要注意，在一些领域，自由市场是必须要受到控制的。让北京重现蓝天，让自行车重新回到道路上。(作者美国哈佛大学法学教授诺厄·费尔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