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汽车这几年的进步很大,有目共睹。我大致把它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对标老三样;第二阶段,对标伊兰特;第三阶段,对标明锐。相对应的,提出第1代产品规划模式,第2代产品规划模式和第3代产品规划模式。
第一阶段,冲击老三样阶段。几款卖了十几年二十年的车,在2002和2003年的时候,冲击一下它们还是可以想象的。当时新车规划比较简单,抄袭没有关系,只要样子别象普桑和捷达那么难看就行了。那时候的汽车设计技术比较简单,白车身完全拷贝,内外饰改一改。当时很多想要加长加宽的,由于技术不成熟,都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有些公司的新车研发有意识拖延了一下,后面逆向工程的质量好一点。
在这一阶段,QQ、自由舰和F3算是达成了阶段性目标。而自由舰是吉利第一款使用国外资源操作的项目,其成功大大鼓舞了吉利的士气。奇瑞的风云也算为其发展立了汗马功劳。很难想象,如果放在现在,那几款主打车还能取得当时的成就。
我个人觉得,这一阶段的最大损失是还不在于研发的低质,而在于市场营销上的过于坚定的侧重价格的策略。冲击老三样,当时用一个新的面孔,价格一定要便宜一半吗?前期F3还是能够挺住的。当时我是想,在新捷达和新桑塔那面世之前,一举把它们干掉就行了。这可能也是大打价格战的原因?毕竟降价来得最直接。
在这一阶段里,我个人觉得凭借技术研发取得领先在外部环境上确实没有条件。当时市场上弥漫着一片不信任的气氛,他们怀疑的根本不是中国人会不会设计汽车,而是怀疑中国人会不会抄车。现在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了,当时我们不断地给自主品牌信心,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而事实上,我们真的不是很会。
因此,非常感谢有企业家精神的昌河、比亚迪、华晨和波导,甚至还有铁牛,从他们项目以后,中国人就真的会抄车了,而且这种能力得以迅速扩散。不知道这样说,我的前雇主是否同意。不管当时的决定冒了何种风险,那些决定都为我们更好地学习和掌握汽车设计技术,奠定了基础。有些学费,我们不得不交,总要有人来做第一次。
那时候的技术条件真的非常困难,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有那样困难过,但是局中人却常常为那个时期的事情所困,确实刻骨铭心,难免令人记忆犹新,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个人认为,这是唯一一个在技术上没有领先可能的阶段,我们甚至连逆向的流程都没有搞清楚,期间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以完全逆向为主的第一阶段开发能力,自然影响着产品规划的能力。那个时候只好从改脸上做点文章,在市场上多想办法。整个零部件配套体系也是举步唯艰。当时也造就了比亚迪垂直整合的模式,不然,他们还有什么选择呢?市场的选择往往是最现实的,也是最明智的。但是,市场情况已经变化,固步自封,也会遇到另外的问题。
这一阶段整车集成的问题也让自主品牌大伤脑筋,把整车模具包给一个模具公司做是解决方案之一。比亚迪和长城先后建立模具公司,跟这种情形不无关系。样车试制的经验少得可怜,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自主品牌这样吝啬花在样车的投资?其实对于当时的他们比较简单,节省时间和成本。时间3-6个月不等,成本在几百万至上千万。就算做,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做,要做多少个。其实,整车集成的问题,放在生产线上出来的车上改,时间和成本岂不是更大?但在当时,几乎没有自主品牌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多人会反驳我的看法,第一,可能你忘记了时间,第二,我说的是主流,第三,你说的样车跟我说的内涵是否一样?你看,懂技术的市场人员,忽悠起人来,谁能抵挡?总之,在小批量时再去调整关于整车集成的问题,得不偿失。今天,是否已经引入足够重视呢?人们可能自然地发现,逆向的好处是,你有原车相对照,发现了问题,即使没有样车,可以去原车上去找。哪里那么好找呢?你拷贝了产品,谁会让你去拷贝工厂?所谓的工艺同步工程在第二阶段应运而生,主要目的就是模拟你未来的生产情况,这也是笔者在第二阶段一直推动的事情,结果经过韩系供应商改造,工艺同步工程变成了为逆向服务的工具而非辅助正向设计。这也是技术自然发展的产物。
在这一阶段,我给自主品牌出的馊主意是,盯住日系车。这一建议除了政治经济考虑外,技术上的原因是,日系车较少使用特殊材料和工艺,抄起来的在制造上的风险大大降低,较易获得满意产品质量。
真正理解了这一阶段的事情,以后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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