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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王建平是一名装备工程师,不久前他作为中国国际救援队的一员前往日本重灾区,从媒体中我们得知,这次中国救援队带了不少先进设备,而王建平就是这些设备的主要使用。
王建平:因为我们有一台电磁波生命探测仪,主要是我来使用。还有我们去的时候带了一个辐射检测仪,我们每天要对灾区现场的一个营地,进行早、中午、晚三次核泄露的检测。这个设备是我们现在目前来说,去的所有工作人员里只有我会使这个仪器。
解说:见到王建平时,距离中国国际救援队回国已经整整一周的时间了,但王建平看起来依然很疲惫,脸部还有些浮肿。
王建平:主要那边海风比较大吧,达到七级到八级的样子,反正我们脸上都有那种灼伤,回来以后所有人的脸都是肿的,第二天的时候看脸上整个就脱了一层皮,反正火辣辣的一直在疼。
解说:说到凛冽的海风,不得不提中国国际救援队奔赴的重灾区,日本岩手县大船渡市,地震前它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依山傍水、物产丰富,但被地震海啸袭击后,昔日的美丽山城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王建平:他所有建筑物整个全被催毁了,都是独栋的那种两层的小楼,整个全被吹倒了,如果没吹倒的,整个是一个很东的位置。包括船、汽车,都直接上了房顶上去了。所以海啸的力量还是很大。人在大自然这种灾害面前真的太渺小了。
解说:直面断壁残垣,王建平在心痛和惋惜的同时,也对即将开始的搜救工作多了一份担忧。
王建平:那些生命探测仪它主要是探测活人,活人的心跳和呼吸,而海啸的话,一般人的生存空间比较小,因为它一般都是突发性的窒息,如果没有心跳呼吸的话,这个仪器是不会报警的。
解说:面对海啸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再先进的搜救设备也派不上大用场,这无疑增加了人工搜索的难度和强度。
王建平:我们要对每一栋房子进行排查,第一遍先人工搜索,人工搜索以后,我们就拿仪器来搜,仪器搜完以后,最后我们还要做最后一次排查,所以就把我们去分配的区域,就确定它没有幸存者和罹难者。十五号的上午,我们的队员就看到有一束草,从草的下边,上边压了有些家具,看到了一个罹难者,他是在整个建筑物的一层,而且已经被水冲过了。
解说:在拉网式的大排查中,队员们一次一次进入到倒塌的房屋中寻找生命迹象,而那时的延寿县余震不断,王建平他们不止一次经受了生死考验。
王建平:余震很多,每天最少有五六次,到七八次的样子。
记者:这个余震大约要持续多久?
王建平:一般有到三十多秒的样子,有一次余震是5.6的时候,我们感觉已经很厉害了,房子在颤,而且房子发出撕裂的响声,最后我们查到日本气象报的是,正好震中在岩手县,等于那个震中就在我们脚底下,还是挺危险的。
解说:时间在艰难的救援中一分一秒的流失,3月16号,是中国国际救援队在重灾区救援的第三次,从那天开始,冰雪天气来临,日本北部大雪封城,王建平他们所在的大船渡市也是风雪交加。
王建平:基本上每天都在下雪,雪下得挺大的,所有的地面,包括雪都结冰,而且就是我们的矿泉水都冻上冰了,所以当时的温度挺低的。当时报的是零下五到六度的样子吧。但是每天基本上,也就休息三四个小时的样子,都没脱衣服,直接穿到睡袋里就睡着了。
解说:除了严寒、余震,从福岛蔓延开来的核危机,更让无数人牵挂和担忧,3月17号,20套防辐射服紧急空运到中国国际救援队,但王建平他们直到救援结束,也没有动过这些衣服。
王建平:因为这个辐射服是一种总头到脚,用铅金属做成的一种衣服,很重。防护起来很严,可是如果戴在身上的话,就可以确定我们所搜救的现场已经遭受了辐射,这样会对当地老百姓造成恐慌。
解说:就这样,中国国际救援队冒着核辐射的危险,在重灾区完成了四平方公里的排查工作,八天七夜的时间,队员们始终如一,超负荷战斗,直到从日本返回的那一刻,才感到极度的疲惫。
王建平:八点半,我们坐上飞机以后大家都睡着了,飞机上不是有一顿晚餐吗?说是要等十五分钟,有的队员说你能不能快点,要不我们就先睡觉。马上在北京降落的时候,是被乘务员给叫醒的,大家全都睡着了。
解说:回到北京的王建平,只休息了半天,又投入到设备的检修工作中,而忙碌中他常常会想起一个场景,那是日本震后第七天,他和其他队员们站在海边,为遇难者默哀。
王建平:那天是我们在当地的2点46,有一个默哀的仪式,我们所有队员列队面向大海,对这次地震和海啸的遇难者进行默哀。
记者: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位置,面对大海?
王建平:因为海啸造成了这些遇难者生命的终结。
记者:所以你们选择面朝大海。
王建平:面朝大海,不希望这种灾害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