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北京开始大面积推广校车。走在街上,常常可以看见标着“校车”字样的客车在街道上穿行,写有“校车”字样的黄色站牌竖立在街道边。北京市民呼吁了多年的校车,在今年大有如火如荼的燎原势头。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正在运营的校车没有一辆是专用校车,全部是普通客车或者由普通客车稍加改装而来。为什么首都的校车不采用专用校车呢?记者经过调查发现,经济利益的考量是造成此种现象的首要原因,政策和观念层面的因素也是导致专用校车缺位的重要原因。
专用校车比同等配置的普通客车价格高一些,主要是专用座椅、四点式安全带等增加了成本,但增加的幅度不大。
北京首汽集团公司资产部经理姜建华告诉记者,专用校车比同等配置的普通客车价格略贵,但这不是导致北京未采用专用校车的主要原因。首汽集团不认为专用校车的价格高到买不起,而是因为专用校车的座椅只能供未成年人乘坐,不能供成年人乘坐,与普通客车相比,安装未成年人座椅的专用校车的运营范围大大缩小了。如果把校车看成生产资料,那么其投入比普通客车略高,产出却比普通客车少许多。因为普通客车在接送学生之余还可以承揽旅游等其他业务,校车只能专车专用。
北京首汽集团公司和北京北汽出租汽车集团公司,是北京市最负盛名的两家客运企业,也是目前获北京市政府批准的仅有的两家运营校车的客运企业。他们获准运营校车,说明北京市对校车运营的重视,但两家企业对采用专用校车的热情都不高。
“采用专用校车太不划算了。”承担校车运营任务的北汽集团客运公司一位负责人说。他列举了使用专用校车的三大问题:一是专用校车只能在上学和放学时间上路运营,其他时间只能停着不动,车辆使用效率很低;二是虽然车辆使用效率低,但也要聘用专门司机,工资少了没人愿意干,所以人力成本不会因工作量的减少而相应减少;三是专用校车运营时间与早、晚高峰时间重合,同各个时段都运营的普通客车相比,单位时间内专用校车的油耗和机件磨损率都比普通客车高。
还有不愿具名的校车运营企业人士反映,企业与北京市所属区县教委签订的运营协议,也是导致企业不敢采购专用校车的重要原因。因为校车运营协议的有效期只有2~3年,而客车的使用年限是8~10年。2~3年后,如果乙方(教委)不肯续约,则甲方花巨资购买的校车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即便乙方续约,但他们摸准了运营企业希望续约的软肋,定会大肆压价,置运营企业于被动境地。总之,对运营企业而言,专用校车不如普通客车那样进可攻、退可守。
专用校车运营时间短、运营范围单一,决定了其运价要高于普通客车。经过市场调研,两家运营企业都发现,采用专用校车要获取同等利润,收费须比普通客车高3倍。以目前用于校车的普通客车每月每人收费300~500元计算,专用校车收费当在每月每人900~1500元。这必然会让部分学生家长认为不划算,宁愿自己开车接送孩子,或让孩子乘坐公共汽车,也不乘坐校车。所以,两家客运企业不约而同采用了普通客车,没有购买国家大力推荐的专用校车。